只是偶尔听妈妈从白家回来,隐约提起和郁两句,说他在其后的几年里,还不时跟妈妈打听起她。她听了,心里会有小小的柔软,却还是梗着脖子告诉妈妈:“就说我忙,日理万机,实在没工夫跟个小孩儿瞎玩儿了。”
她从前那么故意欺负他,实则不过是为了拦住妈妈,让妈别再登白家的门。不过她败了,就算她不再去,爸却还是按时送妈过去。
这些年她一点点长大,就也一点点明白,大人的许多事,不是她一个当小孩儿的,拼尽自己的一切就能阻拦得住的。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冷眼旁观。甚至,静待其变。
只是,她做不到不恨白振轩。辛子阳再不好,那也是她亲爹,她不希望她这个家会散了。
带着这样的心结,她心里虽然没忘记过和郁,不过也尽量想再也不要遇见他。
可惜,抬头的一片天,不是辛欢的一片天……她又被老天那个爷爷给玩儿了。
。
面颊冷却了下来,辛欢扭头朝外走。
一出洗手间的门,冷不防一条胳膊打横伸过来,正好封住门口!
这么静悄悄的教学楼,这么冷不防伸出来的手臂——好像每个校园,都曾经有过各种闹鬼的传说,辛欢这样胆大的,也被吓得原地一蹦!
“啊救……”她张嘴就喊,“命”还没喊出来,嘴就被捂上了。
手臂也被攫住,身子被推到墙面上。她脊背挺直,惊悚地平贴着墙面,逆着窗户筛进来的金光,影绰绰只看见面前是个男生,个子高而颀长,穿着白衬衫。丝都被阳光镶上金边儿,白衬衫白得耀眼……
捂住她嘴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她鼻息之下,有淡淡的暖,静静的香。
有温度,是活的。
“呵……”那人仿佛极享受辛欢面上瞬间的神色变化,笑出声来,“别喊,教学楼里回音大。被人听见的话,以为我在非|礼你。”
嗓音低沉而柔和,像是清风中悠悠荡起的琴弦。细细的磁性变成千万根小针,一根根绵密地刺中心尖。微微地疼,酥酥地麻。
辛欢惊魂甫定,猛力推过去:“滚开!”
。
辛欢是用了吃奶的劲,那男生却也只被推开两三步。
他一边退着,竟然依旧在一边轻笑。
两人的距离终于拉开,阳光自如挤进两人中间,照亮了他的脸。
辛欢悄然攥紧了指尖——老天那个爷爷又来玩儿她了,又是和郁!
不过辛欢忍住了,没急着报仇,只生疏地望过去,声音都伪装成疏离:“这位同学,请问你要做什么?也是来找厕所的么?呃,真不好意思,这里是女厕哦,男生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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