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沿着神经,直接窜到指尖儿。辛欢抠紧了椅子背儿,咳嗽了一声才继续说:“如果当初在资本市场上攻击嘉和的事,也是小龟干的话,和总怎么会没有想过要除掉他?”
和仲微微一笑:“谁让,他姓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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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辛欢便又觉周身温暖流动。
跟和仲说话真是舒服,什么都不必多问,他几个字便能给你最为信服的答案。让你不会继续胡思乱想,更不敢质疑他的回答。
辛欢便含笑点头:“那我懂了。和总,那么岳映天的车祸,也一定与您无关。理由是与小龟相同的——他是和家人。”
和仲便笑了,没有说话,只望着她。
方才那一股子让人心底生寒的戾气,随着这一笑,竟然就荡荡而去了。
辛欢仗着胆子索性上下多打量了和仲两眼。
和仲便又笑:“这是又有什么想说的?”
辛欢便笑起来,不小心露出一颗小虎牙:“我是觉得有。和总这样性情的父亲,怎么会生出和郁那样的儿子呢?”
和仲微微挑眉:“听你的意思,已是将我父子分出优劣来了?”
辛欢赶紧摆手:“不敢不敢!”
话说完了,再多说就都成废话了。辛欢便再告辞。
和仲却指着她手边的凳子:“先坐下,尝完了和郁他妈妈的手艺再走。难得她亲自下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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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欢坐在茶座里等小龟。
好几杯铁观音灌下去,还是在不停地打嗝儿。满嘴都是桃花酥和绿玉珠的味儿。
刚刚在和家实在是吃撑了。两大盘子的点心,至少是三四个人的分量,结果和仲食言,他自己一口都没动,反倒都推到辛欢面前去了。
白书怡就在和仲身边坐着,这么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盯着她,辛欢哪儿敢不给都光盘了?
她就埋下头,大吃特吃。吃到后来感觉都顶到嗓子眼儿上了。
和仲便笑:“有那么好吃么?看把你个孩子给贪得……”
辛欢那一刻真差点没哭了,心说哪儿是她贪吃呀?分明是他和大先生食言而肥!
白书怡这回难得地全程没再说一个字儿的讽刺,否则辛欢还真担心自己一张嘴,嗓子眼儿里的点心都给涌出来了呢。
小龟还没来,她就又叫了杯茶,使劲往下压。
这时候一身黑衣的小龟无声走进来。先叫老板在门上挂了“打烊”的牌子,他这才缓步走过来,在辛欢对面坐下来。
说也奇怪,本来还不停打嗝的,一看见对面的人,辛欢便瞬间平静了。
她便推开茶杯,抬眼望他。
有些日子不见,小龟黑了,也又瘦了。
只是周身的戾气便更显得嚣张。
辛欢便皱眉:“我不喜欢兜圈子,就直接问你一件事:白书怡慈善基金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小龟笑了,掰开纯银的烟盒,叼了一根香烟出来:“不错,就是我。”他的眼睛从墨镜上沿儿邪邪朝辛欢望过来:“……你又能,拿我怎样?”
“我能拿你怎样?”辛欢气得咚一声膝盖跪上桌子,扬手就朝小龟扇下去:“……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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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欢气急之下,出手极快;可是小龟的出手就更快!
就在辛欢的掌心即将挨到他面颊上的刹那,他如电出手,一把捏住了辛欢的手腕!
然后顺势朝反方向一掰,辛欢便痛苦地歪倒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