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黎舒窈看着吊瓶中的液体,视线落在苏宛辞身上,细眉轻蹙:
“晚晚,我大约还需要躺多少天?”她是问还要再住多长时间的院。
听出她话中的无奈,苏宛辞轻笑:“住腻了?”
黎舒窈小幅度动了动那扎针的那只手,无奈叹气:“躺腻了,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苏宛辞脸上笑意深邃。
“cL的药性已经去除,如果实在觉得无聊,这几天出院也没问题了。”
***
下午。
趁着黎舒窈午睡期间,顾瑾川去了一趟警局。
季修延听到他的来意后,带他去了暂时关押弗兰麦伦的地方。
“正好顾总,弗兰麦伦也一直在吵着想见您。”
见面的场景,和去监狱探监的场面很像。
弗兰麦伦坐在椅子上,手铐铐着双手,面前是一面厚大的玻璃。
见到顾瑾川,弗兰麦伦面上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和病态的疯狂。
第一句话,他就是问:
“顾瑾川,你敢走到这一步,是真不怕你的顾太太死于非命吗?”
顾瑾川冷冷勾唇,不答反问:
“你觉得,若是窈窈没有脱离危险,我会这么直白地对弗兰家族动手吗?”
弗兰麦伦瞳孔缩了一瞬。
一个几乎为不可能的猜测浮上心头。
但很快,他自己便摇头否定。
“不可能!cL根本没有解药!”他声音很大,像激动,又像其他。
顾瑾川冷笑,“原来弗兰家主也知道cL没有解药,那还假惺惺的将毒药当成解药给谢昱淮。”
听到最后一句,弗兰麦伦的情绪强行被压下去。
不知道是这一句话刺激了他,还是‘谢昱淮’这三个字刺激到了他。
“谢昱淮?”他阴狠笑着,面上既有一分有趣,但更多的,是深入骨血的不甘。
“真是没想到啊,你和谢昱淮,天生的仇人,竟然还有联手的这一天。”
“仇人?”顾瑾川摩挲着手腕,克制着喷涌压抑的恨,“这都不是拜弗兰家主所赐吗?”
“我的身世,谢昱淮的出生,还有因你的野心而一生活在痛苦折磨中的那么多人,哪一个,不是拜你所赐?”
顾瑾川站起身,无视弗兰麦伦不甘又阴怒的脸色。
他声音平静。
“被逮捕后,你不是一直以为我的窈窈也和你一样命不久矣吗?觉得自己死到临头还有另外一个无辜的姑娘给你陪葬,你认为很值是吗?”
在弗兰麦伦抬头看过来时,顾瑾川残忍扯唇,像是在击碎他最后一分支撑的可憎信仰。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的窈窈早已脱离了cL的折磨,她不可能为你的野心陪葬,她有漫长而幸福的未来。”
“你这么多年的计划,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不管是谢氏、还是裴氏,亦或者是我和谢昱淮,你算计了这么多,算计了一辈子,最终仍旧败得彻彻底底,整个弗兰家族也因你的贪婪而破灭。”
说罢。
顾瑾川看都没再看弗兰麦伦一眼。
径直转身离开了原地。
徒留弗兰麦伦,像是突然疯了似的,拼命拉扯着束缚着双手的手铐,出刺耳的撞击声。
“不可能!不可能!”
“cL根本无解!中了cL不可能再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