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茗玥不再言语,静默。陈伯也静静的站着,身子似乎都颤,楚离歌并未走过来,还一直站在离静心亭数米远的地方,只是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亭子中的秦茗玥,当然将她的话也听进了耳里。
一时间静心亭静静的,连一丝风声也听不见。
“去备车吧!左相府虽不若你们效忠王府门脸大,可是还能容的下我的,至少我不用担心小命。”许久,秦茗玥摆摆手道。似乎不耐。
“小王妃恕罪!”陈伯忽然的跪到了地上。
“陈伯!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受不起。”秦茗玥一愣,微微蹙眉。要是她猜的不错的话,楚轻离不在,那效忠王爷不在,这老头子在效忠王府可是不能得罪的主,只手遮天呢!
“小王妃是我效忠王府的小王妃,小主子不在,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是老奴失职……老奴这就以死谢罪,还求小王妃原谅!”年过半百的老人,说话间忽然拾起地上雪儿扔的宝剑,就向脖子自刎而去。
秦茗玥再次一愣,看着他的动作,面色一变。眼看那宝剑就要刎上脖颈,秦茗玥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楚离歌,明着告诉他,这老头想死,她秦茗玥是不会出手的。
‘铛’的一声,宝剑在秦茗玥转过头去的瞬间,应声而落。一块白玉佩,打掉了陈伯刎向脖颈的宝剑,楚离歌出手了!
秦茗玥提起的心,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出手,但还是不想人死在她的面前,这般的死法,她可没做过什么,人还以为是她逼死的呢!
转头看着陈伯老脸灰败的跪在地上,秦茗玥看着被打掉的宝剑和玉佩。这个老头是真想自刎,还是想怎的?秦茗玥的心里一瞬间涌上了怒意。
“去备车!要不你想让我走回去么?我可是楚轻离接回来的。”秦茗玥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效忠王府,一个个都是神经病,自刎?楚离歌的面前,这个陈伯是给她看的么?
“小……小王妃……”陈伯被秦茗玥的气势惊的一震,一双老眼涌上了一丝讶异,传言左相府的四小姐生性软弱,无才无貌,无品无德。这两日住在揽月,就他的现也是,可是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有些不确定了。
“算了!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效忠王府和左相府的婚事,会退的。”秦茗玥抱起小黑,扫也不扫他一眼,抬步走出了静心亭。
“小王妃?”陈伯看着秦茗玥的背影,大惊失色。
秦茗玥并不言语,脚步轻快的走出了静心亭,路过楚离歌的身边,扫也不扫他一眼,直接向着效忠王府的大门走去,她的记性一贯很好,尽管这两日没出去,但她还是知道怎么走出去的。
“陈伯!去吩咐人备车!”楚离歌的声音在秦茗玥的身后响起。
“七皇子?”
“我说备车!是不是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楚离歌俊眸涌着一层怒意,轻喝道。
“是!老奴这就去!”陈伯连忙的站起了身子。大跑着向王府门口走去,都没来及看静心亭那躺着的五个人一眼,慌忙的跑出了揽月。
秦茗玥看着跑到他前面的老头,只稍一眼,这个老头会武功,呵……看来效忠王府都是能人呢!矫健如飞,这老头的武功似乎不弱呢!
效忠王府!这般的古井深潭,还是早些离去比较好!最好的是早些退婚,想起退婚,嘴角微微弯起,似乎那个疯女人还帮了她呢!
楚轻离那个无耻下流,卑鄙龌龊的混蛋,还是留给那死女人好了!
“玥儿?”楚离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跟上了秦茗玥的脚步,声音轻轻的,绵软而有力。
玥儿?叫的可真是亲密!秦茗玥瞥也不瞥身后的楚离歌一眼,这个人,她永远也不想见到,不但不想见到,而且连想也不愿意再想起。
“玥儿!”楚离歌再次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不复早先的黏黏软软,而是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分量,听脚步声,人已经离她很近了。
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双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秦茗玥似乎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向前走着。她怀里的小黑安静的卧着,似乎睡着了。
“玥儿!”楚离歌又唤了一声,声音轻柔,柔的可以滴出水,看秦茗玥一直不理会他,面色一急,伸出如玉的手,一把拽住了秦茗玥的身子。
“做什么?松开!”秦茗玥被迫的停住了步子,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楚离歌。
“玥儿!我……”楚离歌看着秦茗玥冰冷的小脸,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拽着她胳膊的手似乎也颤了一下,声音有些哀怨,有些复杂,有些委屈,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
秦茗玥看着他,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玥儿!我知道那日是我不对……你的手……给我看看……”楚离歌看着秦茗玥,伸手想拽过了秦茗玥的手腕,长长的衣袖遮挡下,让他看不见那日被他折损的手腕,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会伤的很重。
“不用你好心!”秦茗玥一听那日,眸子更是油然一紧,躲过了楚离歌的手,冷冷的道。
“我……我那日不是故意的……”楚离歌似乎被秦茗玥冰冷的眼神刺的身子一颤,微微扯动嘴角,看着她,轻声说道。
“是不是故意的,那根本就不重要,七皇子!请你松手!”秦茗玥似乎懒得再看楚离歌一眼,也不想再纠缠那日的事情,那日就像一场梦,她不想再提及。
凤求凰和这个人……三年前的翠蘅山就是一场梦,三日前右相府也是一场梦,既然是梦,那就让它远去就是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