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有道理。周一我去你们学校和校长沟通一下。”曾安如开口,一锤定音。
姜傲雪又在家悠哉悠哉的过了几天,亲眼看到叶惊白和姜明珠住校事宜办好后才跟她妈说自己要走的事。
三天后,中午。
姜傲雪背着一个小布包,站在山脚下,抬头向上望去,高耸万仞的山峰像一把开了刃的古剑直插云霄,一眼看不到顶。
但只站在山脚下便已经感受到铺面而来的灵气,姜傲雪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嘴里哼着小调,脚步轻快的向山上走去。
天空是不然纤尘的碧蓝色,大朵大朵的白云连在一起,好像伸手就能触到,一切静好,岁月祥和。
“死丫头,你给我滚回来,祖师爷的牌位你都敢换位置,不想活了,看我今天不抽死你。”山顶一个破旧的道观内,一个白胡子老道气急败坏的吼道。
树荫下,一身穿蓝色补丁道袍的小姑娘正在吭哧吭哧的啃西瓜,旁边还有个二十厘米高全身雪白类似熊猫的白色团子,也在一旁吭哧吭哧啃着西瓜。
白胡子老道看见树下的一人一白毛团子瞬间更气了。
“别那么大气性师傅,修道之人要心平气和,切勿动怒。”小姑娘站了起来,顺便把手上沾着的西瓜水在团子身上抹了一把,拍了拍道袍上的尘土,走向院子石桌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去研究古棋去了。
小姑娘正是两年前重回师门的姜傲雪。
“今日你该下山了,棋局破不了就回去好好琢磨。”白胡子老道哼哼道。
他话还没落,只见姜傲雪一子落下,瞬间石桌前的整盘棋局便活了起来。
白胡子老道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棋盘,又看了眼天色无奈叹了口气,这一切都是天意。
他也没说话,转身进了道观,把一个小布包扔给了姜傲雪,正是两年前她上山来背的那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好走不送。
姜傲雪提起一旁的团子看了一眼老道:“师傅,我走了。”
见老道背着身子不看她,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坏脾气,转身下山走了。
姜傲雪走后,白胡子老道盯着她消失的身影很久很久,才低声叹息了一句徒儿保重。
一人一团子就这样离开了,下山路很长,但姜傲雪走的很快,团子则是怕累又缩回了姜傲雪的手镯内。
太阳还毒着,姜傲雪就已经到了山脚。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到山脚那一刻,一行人便上了山顶,为的是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山脚下停着一辆未熄火的黑色轿车,姜傲雪看见车子的一瞬间就眉眼弯弯,她真的太久没有见到薄烬了。
不过想到薄烬的情况,姜傲雪心下叹了口气,不得不感叹路漫漫其修远兮!
姜傲雪刚走进车子。礼貌的对着车窗敲了三下。
车窗降下,露出了薄烬那一张俊朗却疏离的面容。光在他挺直的眉骨上压下了两道阴影,再往下是漆黑漂亮的眼珠,只是那脸有些苍白,透出一股浓厚的病态。
姜傲雪打量薄烬的同时,薄烬也用余光打量了眼前的女孩,身着破旧的蓝色道袍,长被随意束起,素白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脂粉的颜色分外的干净,一双眼睛如同含笑一般,稍一弯就如两汪月牙清澈明亮。鼻梁上有一颗褐色的小痣,如果不是近距离看根本不太明显。
这就是苏城富姜家掌权人姜琢玉的女儿?
小小年纪就爱当神棍的小丫头?
偏偏自家老爷子还信这一套非说让小丫头呆在他身边才能保他平安。薄烬想起自家老爷子,心下顿时烦躁了起来:“你就是姜傲雪?还不上车,难得还要我下车请你?”
车窗外,姜傲雪满脸欲哭无泪,内心晴天霹雳,唯一一个念头就是老头子说的没错他真的失忆了!他完完全全不记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