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爷子意味不明地又笑了声:“看来秦家还没商量好呀,那先回去商量商量再来吧,反正我老爷子很有空。”
心急如焚,脸色不好的秦磊给大儿子一个眼神,秦飞凛立马将曲婉莹带了出去,“妈,咱们先在这里待着吧。”
他现在的权逐渐被父亲收回去了,怕是一不随父亲的意,他之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些事情。
曲婉莹被门外的冷风一吹,瞬间把脖子缩回了暗红色的围脖里,她抬头看身高一米八多的儿子,“为什么不让我说?你现在也站在你父亲那边是吗?”
秦飞凛一身西装,哪知霍家老宅这边取暖还用的炉子,根本没有地暖,此刻也被冻得嘴唇慢慢紫。
“您少说点吧,我现在自身难保,还有有一件事,我可能要和您说一下……我回小区住了十几年的别墅里翻监控的时候翻到,三年前的3月15日,洛白从楼上摔下去,不是北时推的。
之所以能看到这一天的监控,是因为那张落灰又孤零零丢在角落的储存卡只记录到了这一天,才能被轻松找到。”
秦飞凛的话,随着冷风,灌入曲婉莹的耳里,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那他怎么不解释?”
秦飞凛握紧了那双逐渐变紫的手,“我记得,当时您似乎没听他的解释,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您一上来就是质问他,辱骂他,急得还打了他一个耳光。
就是因为这件事,洛北时和家里决裂了,说断绝关系,宁愿回洛家,也不会留在秦家,他说,洛家虽然虐待他,但至少不会动手打他。
当时,我也是将他把往外推的一员,我用了失望,嫌恶至极的眼神看了他。
而他,没有再辩解,只是咬着下唇,回去曾经用来当仓库的房间,收拾东西,搬离了秦家。
还有,那时,谁都没注意到他真的走了,因为我们的关注点都在洛白身上……
一直到一个星期后,我问家里的吴妈,她说,人已经搬走了一个星期了。”
秦飞凛收回回忆,动了一下自己冻僵的脚,没有知觉。
曲婉莹听后心口像是被刮了一刀,捂着胸口,生疼,却还是咬牙嘴硬道:“那也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人不得不去怀疑,质疑他。”
秦飞凛是因为那秦磊上次给了他一巴掌,才想起去查这件事的,没想到真查出了点东西。
以前他百分之百信任洛白,现在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芽。
下班之后,他会亲自寻找之前的蛛丝马迹……他想看看,再往前推算的时间里,究竟生了多少事情。
他不得不去怀疑,曲婉莹给洛北时的那一巴掌,是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呢?他得去查。
秦飞凛被冷风冻红的脸,感觉清醒了不少。
曲婉婷沉默地垂眸,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此时还在习惯性地去给洛白找借口,找理由。
秦飞凛说完,却只得到了曲婉莹的一句“之前的所作所为”,他看着四处飘散的雪花,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真是个烂人。
设身处地,他受众人指责,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而他的身后就是悬崖,那么他该如何是好?
往前将前面的人推开,还是纵身一跃,跌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