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口问:“张叔平时都是您去接送老师吗?”
“对,有的老师离别墅来回都快要四个小时,太辛苦了,我们肯定得接送,”老张开玩笑,“难得小野想补课,就算是开飞机咱们也得把老师接过来啊。”
她愣了愣,“邝野提出想补课的?”
“对,一开始我也惊讶,但宋总说是小野主动提起的,让宋总给你俩安排补课。”
老张笑笑:“也是破天荒头一遭,换做是从前,想给小野请个老师门都没有,他铁定不上。”
桑梨怔愣:“所以不是宋姨去说服邝野的,而是邝野主动提起,还说要带上我补课?”
“是啊,那天我听宋总说,小野告诉她你很想补英语来着,所以小野特意让宋总请了个外教。”
桑梨诧异,她一直都未和邝野主动提起过……
老张笑着随口和她闲聊:“小野现在开始懂得关心人了,四楼的舞蹈室也是他叫装修的,他说你房间太小了跳舞会磕碰,所以那几天就让我带着工人把房间赶急装修了一下,以后专门拿来给你练舞。”
桑梨闻言,眼底再度滑过震惊。
原来不是宋盛兰提出给她装修的舞蹈室,是他提起的,他还骗了她……
这些事,他都没告诉他……
桑梨喉间如同吞上一块炽热的炭,忽而哑然,整颗心都被胀满,各种的情绪上涌。
半小时后,车子驶进山庄,在农场门口停下。
可乐出来迎接,桑梨跟着老张进去逛了一圈,然而今天她没有看小动物的心情,心绪繁多,最后便牵着可乐走去外头闲逛。
山庄里的自然景色呈现在眼前。
她再度想到上周天来到这里玩的画面。
她记得那天邝野陪着她喂兔子,还一起去看了羊驼。
一切都恍若昨日。
她走到湖边,仍旧记得当时她从聂闻对她说的:
“桑梨,邝野喜欢的是你。”
当时她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掀翻了一场海啸。
她手扶着栏杆,看向湖面,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许久后她手机响起,看到是聂闻。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她愣了愣,接起,那头聂闻声音传来,说他刚回到家,“桑梨,今晚的数学题你做了吗,那个,我想问你道题目啊……”
“什么题?”
“就是第十九那道函数。”
“十九题不是几何吗?”
“……”聂闻摸摸头,“我说错了,是二十,二十。”
“今天发的卷子题目只有十九道。”
“……”
聂闻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桑梨猜到什么,轻轻出声:
“聂闻,你是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聂闻一噎,干笑两声:“桑梨你这怎么猜到的……”
“你就不像个会问题目的人。”
“……”
聂闻也不和她扯犊子,含笑道:“我就是好奇过来问问……这几天你和阿野在冷战?”
她微愣,小声言:“没有啊。”
“得了,以前你俩关系多亲昵啊,还一起补课来着。”
她把微风吹拂开的碎发别到耳后,垂下眼,“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除了你,他可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女生朋友。”
桑梨眼睫微动,聂闻叹了口气,直话直说:“其实吧,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为我兄弟说两句话的。”
她握着手机,愣了愣,“为他说什么。”
“阿野今天和我们说了这几天你们的事了。”
聂闻道:“你觉得阿野不是真心喜欢你,只是三分钟热度,但是我和他认识六年了,阿野是什么样的性子我不知道吗?有些话他讲出来就是绝对不会改变,他从来不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
桑梨没说话,就听那头话锋突转:“你知道前段时间苏白晴为什么会被调走吗?”
“嗯?”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聂闻听到她疑惑的语气,感慨:“果然你不知道,阿野当初就不让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