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杜世安恐难逃此劫!
她必须找到二叔杜淮安,问清楚御贡的细节才行,与他商议路子才行。
“快去西跨院看看,二叔回来没?看到他一回来便马上通知我。”
“是,奴婢这就去。”
杜衡红肿着双眼走了进来,向她打听父亲的情形。
杜若只是微微摸了下他的头,安慰道:“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可等到晌午过后,二房那边还没有动静。
杜若着实着急,他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对着半夏说道,“你照顾好衡少爷,我去大理寺一趟。”
“小姐,大理寺这种地方,您一个女眷怎么进得去啊!”
“管不了这许多了!今日一定要想办法见上爹一面。”
那日来办案的大理寺丞对爹甚为客气,杜若想着去碰碰运气,兴许能遇到对方,开恩让她与父亲见上一面。
“好。我让门房备轿。”
杜若来回踱步,这连日来的巨变,饶是她曾是久经商场也感到棘手。
商场如战场,可拼的的是智慧,而眼下商贾与官府,那是云泥之别啊!
别看那些个大户商贾人家坐落的宅院靠近上京繁华地区,可那三省六部四司所在的核心地段,哪个不是权贵之家?
士农工商,商最末等。
皇商显赫,无非是沾着一个“皇”字。
可雷霆之下,这个字也不是保命符。
皇城内,诏狱。
万全全身血淋淋没有一块好肉,此刻正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喘着粗气。
冷不丁一盆冷水,从半空浇了下来,让它身上的血犹如瀑布散了开了,遍地血腥。
刺骨的阴冷,让他身上的伤口疼痛加剧千倍。
“万公公,我劝你还是赶紧招了吧,也少受点罪不是!”
“没……有……”
万全气若游丝地喃喃自语,他冤枉啊!
他不过是个太监,怎么会去害死太子呢。
“啪”地又是一鞭,力度大得差点将万全的身子给掀翻了个,痛彻心肝脾肺肾都要迸裂。
“主子可不想听到没有这两个字!”
“您啊!那识时务的眼力见哪里去了?左右都得死不是,死痛快点不!行!吗!”
这个狱头狠狠地将脚踩在万全血肉模糊的脸颊上,左右摩擦。
“把头!恁死他得了!跟他这个死阉人废什么话。”
把头狠狠啐了口唾沫,又踹上了几脚,说道,
“这狗日的平常嚣张的很,现在落在咱哥几个手里,不得好好招呼招呼?弄死太便宜他了。”
“说的是!这些没根儿的东西,宫里头呆久了都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把头您歇着,换弟兄们上。”
“就是,来了这地儿,可是一只蚊子也别想活着飞出去!是不是,兄弟们!”
“哈哈哈哈!”
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万全痛得死去活来,连哼唧都不会了。
待万全再次醒来,四周一片漆黑。
这么快到了晚上了?!
还是……地府?
突然,一只手将他头上的罩布取了下来,火光耀目,差点晃瞎他了眼。
他被打肿的双眼仅剩一条缝隙,一眼便看到了地上的这双龙纹靴。
“别来无恙啊,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