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有些局促:“若儿,这一千两已经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侯方域才履新不久,也没有那么多俸禄,自己也实在无法向他张口。
杜若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一切有我,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话虽如此说,可回到闺房内,她愣是想了半宿,也没想出什么法子。
她辗转反侧、左思右想,唯有典当这条路了!
当什么呢?
西域珍宝自是不能当的,千辛万苦驼回上京,不能便宜了当铺。
珠宝饰,抄家的时候大部分都被抄走了,寻常自己也不爱这些,没几个值钱的。
陈桥巷这个药材铺?最多值五百两罢了。
她翻了翻身,想到了腰间的玉佩。
对了!
6离不是说,缺银子找阿金伯吗?她可以凭这枚玉佩为信物,带上药材铺的地契去借钱啊!
次日下午,杜若又来到骆府,阿金伯看到杜若后很欢喜,当她是主人一般,立马便请她入了花厅。
“今日正巧,家主在堂,杜姑娘您跟我来!”
“骆公子回来了?”
“是啊!姑娘认识家主?”
“说起来,骆公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杜若讲到此处,脑海突然冒出6离那句话:
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大德的事,这辈子到处欠人恩情?
还真是给他说对了?
她一头黑线,开始怀疑自己来这一世,纯粹是在还“灭绝师太”时犯下的无情债。
骆子楚一袭白衣,清雅而飘逸。
几日不见,这小丫头倒是出落地越漂亮,气质也,难怪6离这臭小子动了真心。
杜若简单地说明来意,心中有些不安。
毕竟,她要借的是三千两啊!
骆子楚轻挥袖子,示意杜若饮茶,他兀自抿了口茶,不露声色,可视线早已被杜若腰间的玉佩给吸引住了。
那是骆萦的遗物。
呵,原来都交换了定情信物了。
他那个傻外甥还患得患失,可眼前的女子倒是没有半分的为情所困的模样。
骆子楚有些好奇,这姑娘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姑娘,以你我二人的交情,这点钱不算什么。可是,你我都是商人,应该明白,这借出去的钱,若你的生意顺当自然连本带息没有问题,可若是生意不顺当……”
杜若明白骆子楚话中之意。
她不意外,也非常理解。
生意便是生意,没有谁会无端因为交情冒这么大风险。她从袖口中掏出药材铺的地契,“骆公子说的是。只是,我以药材铺地契作保,三个月连本带利归还,如何?”
骆子楚指了指杜若腰间的玉佩,故意说道:“除了药材铺,再加上这个玉佩吧。我看,也值点钱……”
他的眼角余光,偷偷瞄向身侧的屏风,一双男人的云靴正露着头呢。
骆子楚心里嗤笑了一声,舔狗。
杜若情不自禁地捏了捏玉佩,脸都红了。
骆子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