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果然有些气短,竟接不上话。一旁的燕柔嘉见此,立马沉不住气:
“看来传言是真的呀,杜姑娘真是长袖善舞,前脚搭上永平侯府,后脚又攀上了陈家了。”
燕柔嘉这一趟,难道是为杜碧出头?
杜碧有这么大的脸吗?
杜若懒得与燕柔嘉在口舌上有争执,只笑着答道:“好马配好鞍,陈氏好布匹加上日日新的好裁缝,这才有如今热销的成衣,燕小姐,不妨试一试?”
燕柔嘉看了燕青一眼,燕青会意,突然叫了起来:
“哎,我的玉佩不见了!这个铺子里有小偷!”
杜若心底冷笑一声,就这?
这一嗓子将门口刚刚散开的人流又聚集了起来,香君瞧着铺子人头攒动,有些担忧地看向杜若。
燕世子的仆从小厮,不知从何处钻入了铺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将铺子内的伙计都围住了。
杜若微微蹙眉,对着身旁的半夏轻声说了句话,便静观其变。
燕青歪着脑袋,得意地对着杜若叫嚣道:“这块玉佩乃是圣上亲赐,我日日不离身,价值连城。你们铺子,今日必须给我个交代!”
杜若与香君打了个颜色,她不疾不徐地看向燕青,没有一丝慌乱:
“燕世子所言甚是。如果,今日您的玉佩果然掉在铺子里,我相信,它一定在哪个角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东西凭空消失的,对吧?世子爷?”
燕青冷哼了一声,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瞧着杜若丝毫无惧,反倒是别有另一番风情。
难怪令元喆心动,这样柔中带刚的女人,玩着才带劲啊!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在杜若的身上打转,色眯眯地,犀利又直白,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贱笑,果然不负他浪子的盛名。
有种油腻,是从头丝到脚后跟都淌着油,如同此刻的燕青。
燕柔嘉看着自己哥哥这副样子,似乎有些懊恼。不知道这些个男人都是什么眼神,怎么都看上了杜若这种出身低贱的女子?
她有些不满,对着杜若便不再客气:“杜姑娘,我哥的玉佩今日若是找不到,你们的铺子,也休想再开了!”
杜若反唇相讥:“燕小姐此言差矣。谁又能证明,燕世子进铺之时,便佩戴者这枚玉佩呢?”
燕青用力地拍了拍案几,声音震天:“放肆!我堂堂世子,难道还会来讹你不成?!”
“给我围起来搜!便是拆了这个铺子,今日也要给小爷我找出来!”
留行从铺外冲了进来,如罗刹山一般挡在燕青眼前:“我看谁敢。”
燕青冷笑:“怎么的,做贼心虚了?”
杜若示意留行退到一边,对着燕世子说道:“搜,也不是不成。但我们日日新打开大门做生意,今儿你说丢了玉佩要搜,明儿她说丢了朱钗要搜,那我们还如何做生意?”
燕青冷哼:“我管你如何做生意……”
“世子爷,今儿你若是要强行搜铺也成,但我要个说法。”
“什么说法?”
“第一,谁能证明,今儿您进这个铺子的时候,是带着玉佩的?”
“自有我身旁小厮,都可证明。”
杜若摇头,无奈地笑着:“那我还可以说,我今儿在这铺子里头,丢了万两银子呢。是不是?”
铺子外的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就是就是!”
“空口白牙的,就想要泼一盆脏水,这不是欺负人家姑娘吗?”
杜若垂眼,笑意渐盛:“第二,就算是您佩戴这玉佩出门,又如何能证明,是在我的铺子里丢的?难不成,您今日出门便直接来了我们这?”
这句话很显然是表明了,她知晓燕青今日是故意来闹事的。
燕柔嘉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本来今日是要给杜若一个下马威,也要让她知晓自己几斤几两,没想到竟被她伶牙俐齿给绕进去了。
燕青这个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