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圣上雷霆大怒!
齐元昊和齐元喆二人齐齐跪在殿内,低垂着头,闷声不语。
“你们真是把朕的老脸都丢尽了!皇子互殴,真是闻所未闻!”
圣上盛怒之下,将茶盏狠狠掷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碎瓷渣。
齐元昊垂眸叩,神情坚毅:
“儿臣恳请父皇准儿臣迎娶杜若姑娘为妻!儿臣心悦她已久,非她不娶!”
齐元喆一急,也是叩请求:
“儿臣也恳请父皇,准儿臣娶杜若姑娘为妻!儿臣,也非她不娶!”
圣上拂袖大怒:“逆子!两个逆子!你们是想气死朕吗?!”
“儿臣不敢!”
“为了个罪人之女,你们如此不成体统!完全忘却了兄友弟恭、纲常伦理!崔先生教的学问,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都给朕在这里跪着!!想不明白,就跪到死!就当朕没有你们这样的儿子!”
齐元昊端正地跪着,嘴上依旧重复:“儿臣非她不娶,请父皇恩准!”
齐元喆瞧着也不甘示弱:“儿臣也是!”
圣上气得抬起脚,一下,两下,将这两个冤家一人一脚蹬翻在地上,拂袖而去!
二人又从地上起身,跪得直直的。
年寿看了看这倔强的两人,摇了摇头,赶紧地跟着圣驾一并走了。一时间,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梗着脖子互不相让的两兄弟。
跪了许久,齐元喆开口道:
“二哥,你放弃吧。她不会原谅你的。”
齐元昊只静静地平视前方,一言不。此时,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元喆多插上一刀,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
片刻后,齐元昊开口,依旧声色暗哑:
“她为何会成为罪人之女,难道你心里没有数?”
齐元喆挑眉,他不懂这话间之意,之间齐元昊耸动了一下眉宇,转过脸来直视他:
“杜家大房抄家,为何二房能够置身事外还能接过皇商的令牌?”
齐元喆一惊,心头大骇:“你……你是说……”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贾士英。
他曾经也思虑过,杜若的二叔与左相来往频密,二房可以毫无伤,自然是早已得到了舅舅的庇护。
可情感上,他不想承认这点。
齐元昊冷冷地说:“你以为,她会选你?”
齐元喆瞬间如斗败的公鸡,失了魂。他摇了摇头,一脸苦笑:
“看来,我们真是难兄难弟。”
齐元昊心头一凛,浓睫垂眸,难以看清眼底,神情也如元喆一般苦涩。
无论是何原因,杜世安之死,与皇家脱不开关系,他们二人皆为皇子,只此一条,便是原罪。
“元喆,若不是你,她便不会暴露在圣上和娘娘面前。希望你真的能说到做到,护她周全。”
“难道……她会有危险?!”
齐元昊神色冷然。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绝情如是,危险亦如是。
上京连日下了好几场雨,一扫七月的闷热。雨过天晴后,碧空如洗,骄阳依旧似火。
“小姐今日还是不肯出门?”
茯苓拉着半夏的袖子,偷偷地问道。
半夏叹了一口气,瞧着茯苓说道:“等小姐想通了,自然就出来了。”
茯苓嘟囔着嘴,还是不太能明白:
“6公子……啊不,定王爷日日这样在门外等着,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