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
张熙差点吓得半死。
差一点,便说漏嘴了。
为了让齐元昊安心养伤,杜若来过的消息是不可说的秘密。陈皮早已警告过众人,不许告诉将军。
齐元昊刚刚醒来,整个人似乎并没在状态,没有听出张熙话中的异常。
他的伤口疼痛无比,连忙挥手招来鬼手陈。
鬼手陈又给他扎了一遍针,稳固他的心脉,叮嘱他不要乱动。
“这次实在过于凶险,老骆陪着朝宗回上京赶不过来,特地让我盯着你。他可说了,你身子不好利索,他便不让我走。啧啧啧!你看看,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你这北境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口热乎的菜都没有……”
“你再看看陈皮,大老粗一个,连个衣裳都洗不像样。我看啊,高低你是个王爷,还是个大将军,身边怎么能没安排几个丫鬟伺候?”
鬼手陈喋喋不休,却让齐元昊觉得倍感温暖。
不过,他的眉头渐渐皱在一起,心弦似被撩动。
印象中,陈皮从来不会替他刮胡茬的。
他又摊开自己的手心,那软糯小手的余温尚在。
“这一次,有没有把我受伤的消息,广而告之?”
齐元昊不动声色地看向陈皮。
陈皮有些为难:“此次过于凶险,我等实在不敢透露一丝消息。”
齐元昊点头:“做得好。”
从前那些小伤,他特地让人放出消息昭告四海,无非是想逼着她现身,惹她心疼罢了。
可这一次大战实在凶险,他是主帅,若被敌军知道他重伤昏迷,定然要出大乱子。
封锁消息是对的。
“我昏迷了多少时日?”
陈皮:“五六日了,将军。”
“我昏迷这些日子,便没有其他人来过?”
陈皮:“……没有。”
齐元昊凝神望着陈皮,鬼手陈在一旁打着哈哈:
“主帐被围得密不通风,连个母蚊子都飞不进来……”
齐元昊:“哦,是吗?”
他凝视着自己的手掌:“可我总觉得,似乎有人来过。”
鬼手陈:“你那是烧糊涂了。做梦罢了。哎,我可听见了,梦里头你可一直喊着丫头的名字。我劝你啊,忘了她。她心肠硬。怕是不会再回头了。”
齐元昊盯着鬼手陈:“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
鬼手陈被他盯得直毛,连连摆手:“没有!绝对没有!我猜的。”
陈皮适时地端了一碗药:“将军,该喝药了。”
齐元昊皱了皱眉头接过了汤碗,没有再说话了。
……
鬼手陈和陈皮一前一后出了营帐。
“吁~吓死我了。这臭小子!”鬼手陈连连拍着胸口。
“将军再多问我两句,我怕我要跪下了。”陈皮更是后怕。
鬼手陈:“这件事都交代过了,应该没有人会再多嘴的。”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