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圣旨下。
封定王齐元昊为太子,杜若为太子妃。
因圣上龙体不御,立储大典暂未提及。
朝野上下波澜不惊,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立储大典办不办,都不影响定王成为太子。
有心之人甚至已经领会这其中深意,兴许,这立储大典都可直接跳过。
随着这道立储诏书同时下达的,还有一封为前太医院院判张通和皇商杜世安的平反诏书。
这让杜若颇有些意外。
齐元昊反倒是唇角一讥“他最在意的,还是脸面。”
……
圣上,已时日无多了。
大局已定,哪怕是梁帝也拗不过这眼前的形势。
两次谋逆案让大梁元气大伤,他膝下除了定王,的确没有第二个更适合的储君。
至少,齐元昊是他的亲生儿子。
汝阳王谋逆当日,梁帝龙体受创,失血过多。
随后虽经太医院诊治止了血,可伤口好了烂、烂了好,反反复复,难以彻底愈合。
那些创口处的肉,都开始散出难闻的恶臭,让人避之不及。
没过多久,真相大白。
原来,是太医院的王勉在金疮药里偷偷加了点东西,让伤口无法愈合。
皇城司赶到王勉家中时,他已自缢。
王勉无儿无女,惟留一封书信“德不配位,必有天收。”
没有人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或许是为了琅琊王氏出口恶气,又或许,是出于公理和正义。
自此,琅琊王氏气势一泻千里,转为大衰,家族子弟凋零,一蹶不振。
经过王勉一事,梁帝似乎愈加没有了精神气。
齐元昊被册封为太子后便开始监国,比从前更忙碌了。
往往便是天不亮便出门,深夜才能回来。
他们依然住在定王府,只因二人皆不愿搬入宫内。
“轻点,轻点……”杜若被这一根根的银针扎得肉疼。
“这都扎了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没习惯,次次都如杀猪般嚎叫。”苏沐白打趣她。
杜若白了他一眼,皱紧了眉头“回头换我扎你好不好?看你叫不叫唤。”
天齐从屋外小跑了进来“太子妃,谢家夫人来求见。”
杜若挑了挑眉“哪个谢家?”
“翰林院大学士谢文垚的夫人。”
杜若点了点头,知道她是为何而来。
她起身穿戴好“天齐,带谢夫人去内宅的花厅等我。”
“是。”
谢家在这场谋逆之中实属委屈。
他们不过是与皇家结亲,结果反倒是搭进去一个女儿谢婉。
成亲之前,谁能知道那齐元喆不是皇室血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