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下移,看到了跪在公主床榻边的驸马。
驸马醒了?怎么会跪在这里?
因着太医在诊脉,玉竹只能用眼神去询问月灵。
月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驸马,没有多余的眼神和动作。
饶是如此,多年的默契还是让玉竹瞬间就明白了月灵的意思。
看来肯定是刚才驸马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对公主不好的事情,不然月灵不会这么生气。
这么想着玉竹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也不善起来。
跪在地上的南熙还不知道自己一个没留神就把长公主的左膀右臂全给得罪了。
看着太医把完脉之后就开始在旁边刷刷刷的写起药方来,月灵赶紧问道:
“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公主是大喜大悲之下心神激荡,又过度劳累导致的。”正院摸了摸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山羊胡说道。
旁边的副院摸着自己那真实存在的小白胡子,也跟着一脸骄傲的点点头。
南熙不知道他骄傲个什么劲儿,是因为有胡子吗?
那这确实挺让人骄傲的,因为她就没有。
南熙在心里细细咀嚼太医刚才的话,大喜大悲?有什么值得堂堂长公主殿下这样情绪化呢?
还过度劳累?看来长公主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想来也是,平内乱,诛奸佞,辅佐幼帝,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劳心又劳力的呢?
好不容易成个亲,能放纵一下压力了,挑的倒霉蛋还是个女的,这不更糟心了吗?
也怪不得昨晚打完自己还不解恨,非得丢尽水牢里把自己泡的皱皱巴巴的了。
跪在地上的南熙奇异的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怪把自己打的哭爹叫娘的罪魁祸。
反而因着她身上这沉重的责任,和不推卸责任,负重前行的长公主生出一抹好感,一丝敬佩!
太医写完之后又看了一眼并无差错的药方,交给一旁的玉竹,嘱咐道:
“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两次。”
“长公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玉竹捏着药方,并未立即离开。
这话本不该她问,公主倒下了,可府里还有一位主人。
只是那位主人跪在地上一言不,自己不得不越俎代庖了。
不知是不是南熙的存在感太弱,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太医看了眼现在的天色,盘算着长公主这极度疲乏之下睡上一觉也该醒来了,三个时辰怎么也够了,才给出了一个大概时间:
“大概丑时左右公主殿下便能醒来。”
玉竹点点头,便匆匆离开了。
屋里剩下了站着的月灵和跪着的南熙。
哦,还有一个躺着睡的滋滋冒烟的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