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息的功夫,大厅里就只剩下南熙主仆和对面一伙人了。
南熙刚要开口,突然楼上转角的地方传出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殴打亲子,致其伤亡,罪同谋杀!”
姜玉婉边说边缓缓下楼,眼神冰冷的看着少妇。
自己把儿子打成这样,还想怨在熙儿身上,怕是不想活了,姜玉婉狭长的丹凤眸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光。
要不是她听到了楼下的嘈杂声,这恶妇指不定要怎么欺负她的熙儿呢?
“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失手伤了承业!我的承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这小畜生偿命!”妇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听到有人出声,下意识的反驳道。
听着这恶妇满口喷粪,姜玉婉怒急反笑:
“凭他也配!”
话落对身后的玉竹吩咐道:
“不用医治了,把人直接送回丞相府。”
玉竹低头应了声,便一手提着那恶妇,一手提着小男孩便出了门。
恶妇一听回丞相府顿时脸色白,毕竟……她不光偷人了,就连她口口声声的丞相亲儿子也不一定是亲的。
可能是李管家的,也可能是府上公子的,还可能是……当然也有一定的几率是丞相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的事传回丞相府,哪里还有自己的活路?
这恶妇到了此时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不为儿子出头,是不是就没这回事了?
可惜天下根本没有后悔药,更不要说她的悔意还这么廉价了……
南熙望着妇人被拖走的身影久久没有回神,这也是一位母亲吗?
想到自己的娘亲,再看看这妇人,他好像理解那小男孩为什么会这么偏激,动不动就喊着要把人打死了。
姜玉婉看着她情绪不高,叹了一口气,上前柔声问道:
“怎么了?”
南熙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那个小孩……”
姜玉婉以为她是不忍心,盯着她的双眼认真的出声道:
“不用去救了,丞相府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就是想给他们留下一根苗也找不到理由。”
姜玉婉说着话音一转:
“何况就算没这档子事,我也不会给左相府留活口。”
南熙点点头,她明白的,斩草不除根,是会给未来埋下祸患的。
在左相一派日益嚣张,甚至打算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时候,其实他们的结果已经注定了。
看到她能理解,姜玉婉心理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想让熙儿认为自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虽然她就是。
“好了不要多想了,这事和你没关系,要是非要说上点儿关系,也是你倒霉碰上了他们母子。”
姜玉婉说完视线在安安稳稳摆在展台上的鼠须笔上一扫而过,这么晦气的东西还是不让熙儿要了吧?
熙儿想要用这种笔,自己再想办法就是了。
南熙还不知道因着她的喜欢,姜玉婉已经准备下令打死整个京城的老鼠,给她做一麻袋的鼠须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