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略一沉吟,“也许是金钱的魔力!”他轻抚秋水,似乎陷入回忆,“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叫紫薇的杀手组织,当时他们派出的是五行煞,只要价钱合适,就会替你杀人!”
曾咏冷不丁问道:“听说五行煞被你逼退,而你却败在赤地千里赢鼎天手中?”
凤九霄面不改色:“当然。”言语间云淡风轻,似乎败在赢鼎天手上很自然、很正常。
曾咏道:“据我所知,当时你最多是七境,而赢鼎天至少是九境,你居然能接他一百多招,简直是逆天!”
凤九霄呵呵一笑,“按照约定他快找上我了!”
“什么意思?”
“砥砺武道!”
“拿你练手?”
“话虽难听,事实如此!”
众人表情各异。
曾咏也不禁皱眉:“赢鼎天手下向无活口,居然为了以武证道放过你,不可思议!”
凤九霄淡然道:“难道他就不能破例!”
曾咏摇了摇头,“这些前辈高人的确让人琢磨不透!”
凤九霄轻轻走到那胖头陀尸体旁边,端详片刻。
林勇鹏也翻身下马,跟着走了过去,他见那胖头陀僧袍破旧不堪,袒着胸膛,露出一身刺青,却是一条恶龙,“出家人不好好在山里头清修,却跑来俗世凑热闹,这下好了,往生极乐了。”
凤九霄盯着那头陀的手说道:“他袖子里藏有类似暴雨梨花针一类的暗器,一旦他先下手为强,这么多人还真不好躲!”
林勇鹏一惊,“好险!”漫天针雨面前全身而退,他自信做不到!
“难道他也是虎薇的人?”
“他的左腕有一个小剑刺青,剑身缠绕着一条血蛇,不知是什么帮派的标记?”
曾咏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血剑门的人!”
林勇鹏道:“血剑门也是一个专门杀人的组织?”
曾咏道:“那倒不是,虽然血剑门名头挺吓人,其实就是一个黑道帮派,他们主要在临潼一带活动,干一些贩卖私盐、偷挖铜矿的勾当,当然也经营一些青楼、赌场之类的营生。”
凤九霄道:“以这头陀的武功绝对不是一个无名小角色,他竟然甘心藏身在一个小帮派,看来所谋者大。”
林勇鹏有些疑惑地道:“你意思是说他既是血剑门的人,也可能是杀手组织的人?”
“不错,”曾咏也凑了过来,“杀手组织成员每个人都有一个用来掩人耳目的身份,否则一旦暴露绝对活不过三天!”
林勇鹏哦了一声,“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有道理。”他忽然奇怪地看了曾咏一眼,眼神怪怪的,“也就是说任何人都可能是杀手组织成员对吧?”
曾咏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你眼神怪怪看着我干嘛?”
凤九霄也佯装倾尽全似有所思,直视曾咏,正色道:“他意思是说谁都有可能是杀手,其中当然包括你!”
曾咏脸色瞬间大变,有些气急败坏:“开什么玩笑?我堂堂天鹰堡少堡主去当一个杀手?他们算老几呀,让我去替他们杀人?”
凤九霄哈哈一笑:“别激动,开个玩笑嘛!”
林勇鹏见曾咏脸色难看,也赶紧陪笑道:“玩笑,就是玩笑而已,曾兄不会当真吧!”
曾咏悻悻地道:“玩笑岂能乱开?现在你我深入西北,连城一直虎视眈眈,我们此时戮力同心,相互之间不能有任何猜忌,否则一旦大家心存芥蒂势必影响团结,会给连城造成可乘之机!所以这种玩笑尽量不要开!”
林勇鹏一听不禁肃然起敬:“曾兄高见,林某一时糊涂,还望曾兄见谅!”他拿得起放得下,知错必改,“林某久在军中厮混,粗鄙玩笑开惯了,所以说话随意惯了,考虑有欠周全,还望曾兄恕罪!”
曾咏急忙一抱拳惶恐道:“林兄哪里的话?自家兄弟我才直言不讳,本来你们开个玩笑我过于较真已经显得我心胸狭窄,再去斤斤计更让我无地自容,林兄若再客气可折煞兄弟了!”二人相视一笑。
凤九霄突然拔刀!
刀光一闪,一蓬火星突然自胸前数尺凌空爆炸,众人的眼睛被爆炸引的强光刺激得几乎有些瞬间失明,同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只见凤九霄座下骏马竟然连退三步,然后一声悲嘶口吐鲜血轰然倒下!
却是一箭飞袭凤九霄!
虽然一刀格开,但势大力沉却将座下骏马震得五脏俱裂!
凤九霄虎目圆睁望着百十丈外!
暮霭沉沉中,影影绰绰,似有黑压压一群人!
这一箭,度之快,力道之猛,远晋中常二!
若不是自己心生感应本能以秋水宝刀挡住了这石破天惊的一箭,只怕自己身上就会出现一个透明窟窿!
所谓金刚不坏之体,自然可御寻常刀剑,但对上江湖十大神兵或十大名弓也只能是“有多远跑多远”。常二都号称专破“金钟罩”和“铁布衫”,凭的就是“落日弓”这种上古神兵利器!这人手中必定持有上古名弓之一,破金刚不坏绝对不在话下!
曾咏望着重重迷雾,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人马,瞳孔收缩,杀意汹涌:“他们来了?”
凤九霄道嗯了一声,轻抚着已经倒在地上的骏马,它的眼睛瞪得很大,已经没了呼吸,凤九霄轻抚它的眼睛使其闭上,想到它这一路相随,忽然间毫无征兆地离自己去,心中不禁一痛!这匹极具灵性,与凤九霄配合极其默契,凤九霄缰绳一动,它便知道凤九霄的心意,是进是退,是左是右,是急是缓!他早已经将它当成了朋友。看着马儿尸体渐渐冰冷,他心中杀机渐起,语气平淡却寒意逼人:“刚才那人凝聚了十成功力方能射出这一箭,他暂时再无第二箭之力,我们杀过去!”
高手!
绝对是潜伏的高手!
不但能控制呼吸,居然能控制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