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守到死为止。
而且再没有更详细的指示了。
曾毅道:“王兄,事已至此,咱二人就别再掖掖藏藏了,只有合力抗敌才能有一线生机!”
王开恩看着远处烟尘漫天,目光闪动,狠声道:“你我的性命既然早就给了公子,早死是死,晚死是死,今日一拼,未必是死!”
曾毅道:“好!那抓紧布防兵力?”
王开恩道:“好!”
二人立即各自召集手下旅帅、伍长制定防守策略。
泾阳城中共有步兵三万,弩兵三千,骑兵三千,共三万六千。
与魏千岁的两万洛阳虎和刚刚“叛变”的两万重装骑兵相比,战力是弱了点。
但好在占据地利!
都说洛阳虎以一当十,那是指对垒普通士兵!我西北狼也是以一当十!谁怕谁呀!干变完了!
泾阳城只有东西两门,魏千岁自东向西而来必经东门,所以只需守住东门即可!
曾毅和王开恩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和一决生死的战意!
鹿死谁手,只有天知道!
看着泾阳城头已遥遥在望,坐在一辆双骑战车之上的魏千岁此时眉头愈紧锁。
他举了举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看到城头上神威凛凛地守着一排军士,面露警惕之色,而城下大门紧闭,吊桥高悬,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
他扭头对赵匡胤尖声细气地道:“匡胤,你准备好攻城准备。”
赵匡胤眼中精光一闪,并未置疑,只说了个“好”,立即转身!
他对身后一名旅帅道:“传令下去,马上把弩车、攻城锤、投石机都组装好,随时做好攻城准备!”
那旅帅躬身抱拳道:“是!”回身传令。
魏千岁很满意赵匡胤的令行禁止,不禁点了点头。他对身侧一个锦衣护卫一使眼神,那护卫很是机灵迅跃上战车附耳过来,魏千岁对其耳语数言,那护卫连连点头,然后跳下战车迅消失在大军之中。
李驸马骑着战马紧随战车之后,立即策马向前,有些不解:“千岁,怎么改为攻城了?”他知道刘嘉瑞是魏千岁的门生,所以魏千岁才决定前来泾阳暂避连氏之锋芒。刘嘉瑞给魏千岁的回信上明确表示“恭候大驾”,此时突然改为攻城,不知魏千岁是何意?
魏千岁意味深长地道:“我早该想到以嘉瑞平时张扬的性格,必然会得罪不少人,若是平时还好些,现在他们已经撕破脸皮,怎么还会留下他性命?”
李驸马惊道:“刘将军被害了?”
魏千岁把玩着手中的望远镜,幽幽地道:“十有八九。他若是还活着,这个时候应该会在城门之外迎着我了!”
李驸马若有所思地道:“千岁此言甚是,不过我这重装骑兵只适合冲锋陷阵,攻城只怕……”
魏千岁一摆手:“哎,攻城用不上你。匡胤在前方攻城,你负责好后方安全!”他顿了一顿,“后方或许更凶险!”
李驸马本能地看了看后方开阔的高原地势,一马平川,风平浪静,但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分外诡异,胸中豪气顿生大声道:“好!”后方如果有追兵,他这纵横天下的重装铁骑正好一展身手!
朔风渐起,阴云密布。
泾阳城孤零零地耸立在这茫茫黄土高原之上。城头上的紫色五龙旗此时竟然换成了黑色蟠龙旗。魏千岁喃喃地道:“这江山真的要易主了?”
大军兵临城下,距城池只有百丈!
魏千岁忽然站起身道:“拿弓来!”
赵匡胤一使眼神,一名士兵忙递上一张弓、数枝箭。
魏千岁站起身,在战车之上弯弓搭箭,瞄准城头就是一箭!他内力已至八境巅峰,这一箭蓄满真气,势夹风雷,直取旗杆!
普通军士射程根本到不了一百丈,更别说射中!
魏千岁这一箭竟然将旗杆一箭射断!
箭头虽细,怎耐内力惊人,硬生生将旗杆震断!
城头一阵大呼小叫,立刻乱箭齐飞,报复性地回射一通,可惜箭矢纷纷中途坠落,连洛阳虎的影子都碰不到边。
忽然一箭自城头飞来,快若闪电,势夹风雷,直取魏千岁面门!
魏千岁大叫:“好箭法!”伸出食中二指轻轻夹住了这一箭!他看向城头,一个粗壮的身影慢慢露出身形,由于距离太远面目看得不是很清,皱眉道:“曾毅?”
李驸马道:“不错,看身材应该是他。想不到千岁连一个小小的副将都知道!”
魏千岁道:“曾毅有胡人血统,天生神力,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副将,你看他这一箭不是险些射到我吗?泾阳城当中称得上人物的还有一个叫王开恩吧?”
“正是!”
“王开恩昔年血债累累,投靠连城后被安排到军营从底层做起,没想到短短数年就从马前卒升到了副将之职,可谓有勇有谋,是个厉害角色!”
“想不到千岁竟能对西北大营的军官如数家珍,下官真是心悦诚服!”这是李驸马的真心话。
魏千岁淡淡一笑,“只是记忆力好罢了。”
赵匡胤的步兵大阵忽然如波浪一般向两边涌去,露出中间一条空道。只见一辆辆弩车现出形来。“列阵则如意车在外,以旗蔽障,弩车当阵门,其上床子弩,矢大如弩车凿,一矢能射数人,三矢可数百步。”原本弩车一矢可射穿数人,威力巨大,赵匡胤更是将其进一步改良,弓弦采用更有韧性的牛筋混金丝,大矢之上更是预留出盛装火药的孔洞,不但增强了数倍的撞击力,更是额外增加了爆炸力,不但对阵步兵杀伤力奇大,甚至可以用来进攻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