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可也紧张地盯着对方,手心直冒汗。
然而,阮翎羽却一如既往平静,这让他突然想起当初,阮翎羽一剑捅死宣王时,他也是这个表情,无非眼底更冷一些。
顾舟跟在阮翎羽身后走出,见他愣着不动,蹙眉开口:“你来后院干嘛?你是又怎么了?”
“我……”,顾可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阮翎羽,不知为何想起昨晚流着泪的阮翎羽,突然有些紧张,伸手揉了揉后颈,连忙对他爹顾舟说:“娘说要出了。”
他爹一脸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让他赶紧滚出去。
他出去站在门口候着,这时齐玉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他,然后又一脸尴尬地放开,拉开些距离,生怕顾可也反过来抱着他,然后疯说想他了。
“也哥,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嘴怎么破了?还掉了两块皮,我看看啊。”
顾可也抬手挡开准备对他脸下手的齐玉,蹙眉着眉头,恶狠狠说道:“上火,自己咬的。”
“也哥,你对自己也忒狠!厉害。”
“啧!找抽?”
齐玉说着很怕的样子,却傻笑个不停。
顾可也伸手摸了摸脖颈,还在丝丝作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是顶着这副模样哭?
那他这模样像什么啊?
活像个被人糟蹋了要死要活的姑娘。
他父母兄长不会现什么了吧!?
这时,他娘突然拉走了他。
他娘开口前,他突然想起他爹刚才看他的古怪表情。
心脏咯噔了一下。
“儿啊,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秦可卿这么猜是有道理的,一大早她儿子就哭的那么伤心,而且刚才孩子他爹跟她说儿子有些魂不守舍,昨晚不知道干了什么。
“啊?”顾可也手心直冒汗。
秦可卿偷瞄了眼她儿子的嘴唇,心想着儿媳妇够野啊,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儿啊,虽然咱们此行前途未卜,但你若实在不舍得,就把人家带上,相信咱们顾家的儿媳,可不是怕事的。”
她又偷偷盯了眼儿子的脖子,若隐若现的齿痕,若不仔细看她还真没现。
可不就是,这儿媳一瞧就不是个怕事的人。
顾可也可不知道他娘的小心思,正心惊胆战,冷汗直下。
不过,看他娘这么平静,惴惴不安的心才稍稍放下。
“娘,你瞎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反正,你别瞎想。”
“难道她不愿意?”
秦可卿心一惊,他儿子哭得这么伤心,难不成是她儿子单相思?但看战况,挺激烈的,难不成顾可也霸王硬上弓?
秦可卿秀眉一皱,一巴掌狠狠打他腰上,“你小子,人家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你干的都是什么事啊?趁现在还没出,娘陪你把事解决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登门道歉,把事情了了。”
顾可也一个头两个大,总不能说他才是被上的那位吧。
好说歹说才把他娘安抚住,只能当做两情相悦,只是人家不舍得家就不跟着走了,这才顺利蒙混过关。
他娘还追问是哪家姑娘,但他闭口不言,他哪说得出个所以然,南城姑娘霸道,他从来就不敢招惹。
总算熬到顺利出,他吊着的心才算放下。
此次返京他爹只带了齐力这么个老将,其他部下都留守南城。顾府的亲卫也只带了部分,其他的都留在老宅守着,便装出行。
他们这行人都是骑马,只有阮翎羽坐马车,就连跟在阮翎羽身边的小李子也骑马,在阮翎羽马车旁边伺候。
初见这位小李公公时,他觉得对方像个豆芽菜似的,三年来跟着顾府亲卫习武,如今也会简单拳脚功夫,骑马不在话下。
阮翎羽伸手用两指将窗帘微微掀开,目光扫向前方,最后落在骑马的顾可也身上,只见他身姿挺拔,肩宽窄腰,十分潇洒,跟顾云朝不知道讲什么,笑得十分开心。
“公子,您有何吩咐?”小李子问道。
阮翎羽看了两眼便垂下了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回道:“无事。”
这几日,顾可也故意躲着阮翎羽,连他兄长都现了,阮翎羽这么聪明,肯定也能现。顾可也说话一向算话,一言九鼎,他说,出了那扇门,君是君,臣是臣,那就一定会遵守。
顾可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马车,回答顾云朝的问话,说道:“不是,没故意躲着,我怎么可能躲着殿,三弟翎羽,我就是觉得之前自己太胡闹,太没规矩,我现在改一改。”
顾云朝挑眉,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