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也许根本就不是世道变了,也不是他们变了,而是你们自己一开始就没有看清他们的本质呢?”
唐爱莲看着这个贵气逼人的少年男子:“下是?”
那少年男子拱手为礼:“在下肖龙,听到小姐问天,忍不住代为回答。小姐刚才说的一切可属实?”
唐爱莲一看这人,便知他非富即贵,便干脆举手为誓:“我白玉凤在此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愿受五雷轰顶之刑!”
她之所以誓,是想要确信于这个贵人,而确信于这个贵人的目的,是想要利用他!
众人之中,先还有人有些疑色,但这时侯的人信奉誓言,见唐爱莲毫不犹豫地誓,顿时都信了。
唐爱莲灵机一动,再次拿出各种材料:“我这里有各种证明材料,肖公子不信可看。”
肖龙接过唐爱莲手中的材料:有证明玉芳斋的权属证明材料,有里正作证,县衙盖印的解除婚约切结书。
甚至,还有大嘴和秋老土按了手印的证明白清明请他们一起给白玉凤设局,陷害白玉凤跟秋老土通女干,却没有得逞等材料。
最后一份,是飞凤村的村长的证明材料。
他证实了白清明在白家的一切行为,白父请名师教导,精心培养的事,以及他中状元后回村找到他,以白家院子为贿赂,让他在抓了白玉凤的奸之后就马上将白玉凤沉塘等等。
这肖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问唐爱莲:“这解除婚约切结书,白清明可有一份?”
唐爱莲摇头:“因为他一直没有将应赔偿给我的三千两银子还给我,因此,里正没有将白清明签字并在县衙备案后的切结书交给他,而是将两份都交给了我,说是他什么时候备齐三千两银子,就将将切结书给他。只是——”
“只是什么?”肖龙问。
唐爱莲叹了一口气,说:“只是,因为他还小的时候就被我父亲带到了飞凤村,他之前并不知道我父亲是江南富。
他一直以为我父亲为了求子已经将家财全部散尽,只剩下了飞凤村里明面上的财产,而这些财产,又已经被他读书求学交友赶考都用尽了。”
肖龙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说,他后来知道了?”
唐爱莲点头:“因为我父亲想要考验他,因此,曾经跟我说过,如果他考中进士之后回来,面对一无所有的我,依然想要娶我,就将家里资产情况告诉他。
如果他考中之后没打算娶我了,就不要告诉他了。
因此,我把飞凤村中的家财全部资助他求学赶考之后,就一直在村里打猎为生。就等着他科考的结果出来,看他是悔婚还是履行婚约。
可没想到,他中了状元回来,既不是要悔婚,也不是要履行婚,而是设了一个局,打算要毁掉我的名誉,然后让村长将我大张旗鼓地沉塘,不但要了我的性命,还要让我身败名裂!”
听到唐爱莲说出沉塘二字,众人都是大为震惊,这个状元公,也太狠毒了吧?
见过别富易交,贵易妻的,没见过易妻还要先杀妻的。
就算你要杀妻,也不要让她身败名裂啊!
不管怎么样,都曾经是未婚夫妻,未婚妻名声毁了,他头上也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难道他天生喜欢绿帽子,觉得绿帽子好看?
唐爱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虽然在乡村长大,但自小受父母精心培养,并非是心胸狭窄之人,他如今跟我已是云泥之别,我自然不会还巴望着跟他成亲,他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解除婚约,而他却怕我不同意,居然做出这种事。我——”
唐爱莲做出非常难过的样子,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