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和她认识将近四年,前三年和她没有关系,也就今年不到一年时间的情侣。我天天跟着你,看得清清楚楚,你能负她多少?温小园害她中毒之后,就没有机会再接近她,如此又能害她多少?你口口声声说欠,说得好像欠了她的命一样。”
“……”
“你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你……”
霍南图闭上眼睛打断他的话:“冷风,如果你实在不想干了,明天去公司办手续。”
冷风:“……”
江宛童推轮椅过来的时候,他们一里一外,互不说话,气氛沉重。那感觉就像两夫妻吵架,谁也不理谁。她把轮椅摆好,弯腰进去扶霍南图。
霍南图很想她,也想靠近她,但是身上太脏了:“你出去,我自己出来。”
江宛童退出车厢。
霍南图移动左脚伸出车厢,然而看到他的左脚,江宛童就提起了一口气。军靴的鞋面多次刮坏的,冲锋衣被严重划破,划破的地方肌肤一道道血口。左小脚有一道血口像个嘴巴似的咧开着,肿得红肉往外翻。
他左脚踩地,上半身钻出来。
江宛童又是倒抽一口冷气,他后背的衣服全破了,后背一片血肉模糊,隐隐的还能看见小碎石子。右脚再出来,他不敢落地,腾空蹦了一下,坐到轮椅上。
冷风说:“找到宫游双之后,他把宫游双背上来。宫游双中毒后神志不清,正爬坡爬到关键的地方,他忽然毒症,抓着霍总就是一通乱咬。霍总为了找他,已经受了很多伤,体力本来就不支,脚下滑空,从坡上滑下去。为了保护他,霍总只能给他做垫背。这……”
“差不多行了,没完没了,听着烦人。”霍南图让江宛童推他走。
外面很冷,他整个背都露着。车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毯子,江宛童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霍南图怕冷,拿起外套反手递给她,看见她泪流满面:“哭什么,我又死不了。”
江宛童摸摸脸,她哭了么?
把他推到路灯下,江宛童的眼泪彻底崩溃了。
霍南图做了全面检查,右脚的脚踝生骨折,其他地方都是严重的外伤。后背的血肉中裹了很多石子,其他地方的伤口中沾了树枝树叶还有各种各样的刺。
伤口清理了很久,推出来的时候他脸色寡白寡白,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宫承明接到了消息,和宫薄简赶过来,看到他这副惨样,他们心里皆是愧疚。
“饿。”
是真的饿,好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争分夺秒只为早点找到宫游双。江宛童擦了一把脸的泪,再狠的心也狠不下来:“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想吃你做的鱼片粥。”
“自己做要很久,不是饿了吗?先让酒店送,行不行?”
“没你做的好吃。”
他闭上眼睛,声音一字比一字小,冷风又狠狠捶了一拳墙:“我去买鱼。”
宫薄简在这里临时办公,办公室有一点鸡蛋和挂面,拿下来给江宛童:“你先给他弄点垫垫肚子,他这次出去的确是瘦了很多。宫游双有命活着回来,是宫家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