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神:“而且也不能证明这趟火车行程是现实中发生过的。”
“发生过。”罗漾终于放开爬车厢大哥,转身回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包括黄帽鸭和无尽夏。
罗漾:“1999年,一辆从上海到贵阳的火车神秘消失,车上乘客全部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于天雷下意识就想说不可能,但看到罗漾那么笃定,又含糊了,试探性问:“新闻播过
?”
罗漾:“没有。”
“那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前面没怎么参与讨论的勃朗宁(),显然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眼睛充满好奇。
罗漾:“睡前故事。”
勃朗宁:“睡前故事?”
罗漾:“刚进大学那阵我有个习惯,睡前要戴着耳机听点神秘故事或者都市传说才能睡得踏实。”
烧仙草、太岁神、梦黄粱、一匹好人、Smoke默默转头看于天雷,你们当代大学生好奇怪。
于天雷坚决摇头:“我很正常,我只要穿真丝睡衣就能秒入眠。”
烧仙草、太岁神、梦黄粱、一匹好人、Smoke:“……”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勃朗宁却听得起劲儿:“好独特的习惯,听这种故事不会做噩梦吗?”
罗漾:“不会,做梦也是冒险,在梦里去秘境探险,去鬼屋解谜。”
勃朗宁:“真的?听起来很棒哎。”
罗漾:“可惜里世界手机没法用,我里面还存了不少……”呃,等等,仙女队长忽然反应过来,愧疚环顾众人,“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些的时机。”
“谢天谢地,你总算发现了。”黄帽鸭扑棱翅膀,低空飞上无尽夏的肩,重新落稳。
无尽夏调整防风镜,转头看向破掉的车窗外那些已经爬出去的乘客,他们或互相搀扶,茫然四顾,或瘫坐在泥泞水坑,惊魂未定。
半晌,蝉翼青年将目光重新转回旅行者们脸上,说:“离开这趟火车,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吧。”
罗漾有些为难地亮出车票:“我们想去漂流大厅,但上面说距离终点还有5站。”
“所以我们不能离开,”烧仙草耸肩,“还要指着这趟破车送我们到站呢。”
无尽夏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漂流大厅,但你们确定这趟火车还能开动?”
“老伙计,别跟他们绕圈子了,”黄帽鸭清了清嗓子,定定看向众人,“你们必须离开火车,跟上那些幸存乘客,因为只有你们才能救他们。”
Smoke:“我们?”
一匹好人:“救他们?”
太岁神:“怎么救?”
“送他们回到现实世界,”无尽夏说,“这趟火车本就不该属于这里。”
……
雨又开始下了,不过不再是暴雨,而是细雨霏霏,将火车外的怪异世界笼罩在一片迷离雨雾里。
是的,怪异。
再不是沿途车窗见到过的那种广袤荒凉,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树,树枝像干枯的手,树叶像牙齿,脚下则是泛着灰绿色水泡的泥泞土壤,像是雨后的沼泽地又被女巫倾倒了一大盆咕嘟嘟冒着泡的药水。
十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幸存的几十名旅客一起,往远处的光亮走。
看不清那光是什么,但此刻也别无他法。
列车已经完全被毁,尤其是车头,根本没有重启行驶的可能,无尽夏和黄帽鸭说完
()那语焉不详的几句,就听见某个方向传来新一轮怪物嘶吼声,于是两个家伙连告别都没有就急匆匆飞走,留下十脸懵逼的旅行者,只能选择相信无尽夏说的,承担起“送幸存者回现实”的使命感。
幸存者们来自不同车厢,有老有少,仍在逃过一劫的惊魂未定里,他们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遮风避雨,等待救援,远方那一抹温暖光亮就成了全部希望。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任务呢,”罗漾只得往乐观的方面想,“送他们回家,我们就能到达终点。”
梦黄粱嗤一声:“我们送他们回家,谁送我们回家。”
一句戳心。
太岁神仍冷静自持:“现在抱怨这些没意义,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困境吧。”
“现在能耐了,刚才你怎么不把那蝉和鸭子抓住多问几句,”烧仙草心浮气躁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辈子最烦‘谜语人’,他俩就不能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认为我们能救这些幸存旅客?先知啊?还有一个盒里生物连旅途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也没盒子。”武笑笑小声“补刀”。
罗漾已经有了初步判断,正想说话,却听见方遥冷清出声:“火车是过去的,盒里生物也可以是。”
估计是猜来猜去听得烦,云星仙女出手“拍板定案”。
在似我者死初合作时,罗漾已经见识过了方遥的“推理”和“逼供”能力,只是后面相处熟悉了,有自己出苦力,仙女在“推理”这一途上心安理得躺平,随队“白嫖”。
所以听见方遥与自己想得一样,罗漾完全不意外。
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做过相应猜想,只是——
烧仙草:“方遥,你这个‘过去’有没有具体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