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仙草“哈”一声,无语看向防风镜青年:“它们差点把我们杀了,你现在不让我动?”
“他叫雪孔雀,从前是无尽夏的朋友。”黄帽鸭幽幽而落,向来开朗的公鸭嗓,变得苦涩。
“从前?”太岁神捕捉到关键词。
无尽夏蹲下来,轻轻擦去雪孔雀脸上最后一点刺红,手指却在下一刻停住,忍不住轻轻颤抖。
罗漾带着某种预感,看向雪孔雀身体,果然,仅剩的一点呼吸起伏也没了。
无尽夏沉默着收回手,良久,才沙哑道:“入侵树出现以后,很多里世界的生物都疯了,他们和那些被能量侵蚀、表皮溶解的怪物不同,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神智不清,行为疯狂,开始有危险的攻击性,而且并不怕我的蝉鸣,可还没等我们进一步调查,他们就忽然失踪了……”
“没想到会出现在重污染区。”黄帽鸭抬起翅膀,安慰地轻轻拍拍无尽夏。
如果不是“无惧蝉鸣”给了他们某种预感,如果不是刚刚喷那一口水,一蝉一鸭恐怕到最后都未必能发现袭击者真容。
“我不觉得他们像发疯,”太岁神冷静道,“至少在攻击我们的时候,他们目标明确。”
“可能被入侵树控制了,”勃朗宁环顾四周,“不是说疯了很多吗,刚才只有八只,更多失踪的疯子估计还藏在这片区域,伺机围猎我们。”
或者说围猎、绞杀一切靠近入侵树的不速者。
列车监控室里,高速公鹿遗憾摇头:“可惜,答错。”
发疯失踪的家伙们的确在
重污染区,然而只有少数自由的能出来伏击“入侵者”,剩下更多的则是在……()
唉。高速公鹿实在不想回忆那些看过的考核影像,同为里世界生物,即使他不认识那些发疯的家伙,仍然为其惨状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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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甩头,高速公鹿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当前,比如——那株令鹿生理不适的恐怖植物究竟是什么鬼??
他刚刚把之前没看过的考核影像也都翻遍了,无论哪一次都绝对没有出现过这么个东西。
……为什么每次轮到这帮旅行者就一定会遇见新情况啊!
“你说它从哪里来的?”无尽夏的声音从监控画面里传出。
高速公鹿一愣,原来是旅行者们也在和无尽夏、黄帽鸭讨论相同问题。毕竟那么大一株鬼东西,除了正面迎击的罗漾和方遥,其他人也不可能视若无睹。现在“血鸟”的来源清楚了,这株诡异植物却仍然成谜。
“从地底下。”只有第一时间被攻击的罗漾,看清了那植物的来处。
“如果确定是从地底下出来的,”无尽夏沉吟片刻,“那应该是来自里世界深渊的生物。”
罗漾:“里世界深渊?”
无尽夏:“嗯,那是里世界的时空黑洞,没有具体位置,但又无处不在,只要有能量裂缝,深渊里的东西就会趁机跑出来。”
罗漾:“所以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植物?动物?人?”
“不知道,”无尽夏摇头,“关于里世界深渊,我之前仅仅是听说,这也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深渊生物。”
无尽夏至少听说过,可监控前的高速公鹿,连听都没听过,要不是坐在这块监控屏前,他连里世界有“深渊黑洞”这种事都无从知晓。
战栗爬上后背,高速公鹿忽然意识到,自己明明生活在这里,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却是如此贫乏。
就地安葬了雪孔雀,一蝉一鸭六个人继续前行。
或许是他们运气好,或许是他们已在战斗中展现了危险实力,之后一路上再没遇见什么大的阻碍,只陆续又来了零星几l拨表皮溶解的怪物,均在蝉鸣中节节败退,震慑而走。
多半个太阳落进地平线,里世界只剩最后一丝透蓝光辉。
众人终于抵达入侵树下,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树冠望不到尽头。
“是笛谬吗?”罗漾低声问方遥。
云星仙女微微眯起眼睛,观察片刻:“是。”虽然那一根根布满神经元的肉状触手伪装成了树的样子。
罗漾呼吸一紧,尽管已有心理准备,真正面对笛谬,仍不免想起月亮湖营地的恐惧与战栗。
“但不是那只笛谬。”方遥又说。
情绪都酝酿到位的罗漾,猝不及防听见这句,一时懵逼:“什么?”
“是笛谬,但不是月亮湖逃进来那只,”方遥从衣服里掏出装着绿色晶体的透明小袋子,朝罗漾晃了晃,“绿砂没反应。”
“……”罗漾脑细胞熊熊燃烧,好半晌才勉强总结,“
()也就是说(),在各个旅途里游荡的‘它’是月亮湖那只笛谬的神经元或者能量?()?[(),而现在这个入侵树,是另外一只笛谬?”
方遥:“嗯。”
罗漾:“……”你们调查局到底让多少只笛谬漏过网啊!
“奇怪,”没注意到仙女小队内部窃窃私语的烧仙草,注意力一直放在入侵树上,这会儿感受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感受到,“都到树底下了,怎么反而没什么压迫感,确定这是关底BOSS?”
一蝉一有鸭虽然听不懂什么关底BOSS,但——
无尽夏:“入侵树刚出现的时候,我们都来围观,也以为没什么。”
黄帽鸭:“然而很不幸,短时间内里世界就差点被它毁了,所以我的朋友,轻敌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