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泽还以为仇县令要扶他,他理所当然的伸出手去。
结果应天泽是万万没想到,仇县令走到他面前,牟足了劲,甩了他一个大耳巴子!
应天泽被这一大耳巴子打得脸都歪到一旁,脑子嗡嗡嗡的,人都傻了!
应玉琼也被这一耳光给弄傻了!
其实别说应家兄妹了,就是仇县令带来的衙差们,也都傻了!
他们以为仇县令带他们过来,是来给应家兄妹找场子的——毕竟,前几日应家兄妹在马坡县,那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仇县令对应家兄妹那简直是有求必应,甚至,有衙差私底下听闻,这应少爷看上了仇县令刚纳的一名姬妾,仇县令都毫不犹豫的奉上了!
说句仇县令把这应家兄妹当成是金疙瘩供起来都不为过!
就这,仇县令怎么就突然动手打了那宝贝金疙瘩一耳巴子?!
看上去还没留手,打的实实的!
“你疯了?!”应天泽回过神来,怒不可遏,眼里满是怨毒!
仇县令一脸的痛心疾:“天泽!我看你是还没醒酒!你往日也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等事?!”
应天泽被仇县令这话说的,原本的怒气都为之一滞。
正直善良?!
谁?!
他?!
应玉琼也是目瞪口呆。
不是,正直善良?她二哥跟这俩词,有一铜板关系吗?!
还没等应天泽跟应玉琼想明白,这对兄妹就见着平日里待他们总是一脸慈爱关切的仇县令,苦大仇深,痛心疾的对着他们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朝着杏杏的方向深深一拜:“下官仇山印,见过郡主。”
郡主两个字一出,在场的人,除了仇山印,杏杏,还有危时宴三人,其余人都呆住了,整个场地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应天泽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他自是知道,仇山印不敢拿这种事来糊弄他。
所以……
应天泽有些僵硬的转过脖子,看向杏杏。
脖子处甚至都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郡主……你……”话都说不利索了。
杏杏没理会应天泽,她看向仇山印。
少女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仇县令,这两位,跟你关系匪浅?”
仇山印后背都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知道,他不能一昧推托。
仇山印一脸的痛心疾:“是的,回郡主的话,这二位是我座师的儿女。他们来马坡县玩耍,却不曾想竟然冒犯了郡主……还好郡主无碍,不然,下官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杏杏“哦”了一声。
“无碍?仇县令怎么知道本郡主无碍?”杏杏道,“这狂徒对本郡主口出狂语,让本郡主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这话一出,仇县令只觉得冷汗流得更欢了。
这意思就是,不想轻轻放过了。
仇县令冷汗涔涔的看了眼应天泽应玉琼兄妹。
他方才那一巴掌,其实就是想先制人,让郡主看在他已经打了人的情况下,也别太计较了。
“郡主……”仇县令面色难看,最后咬了咬牙,“郡主想如何惩处?”
杏杏弯眼一笑:“县令大人言重了。他们言语冒犯我的事,我的朋友已经帮我出过气了。不过,这两位既是仇县令座师的儿女,却是如此德行,让人不免怀疑仇县令座师府上的家教来,进而再怀疑起仇县令座师的品性来,这实在是不太妙……仇县令,你说是吧?”
杏杏语气轻飘飘的,仇县令却听得脸都白了。
他座师是他参加院试时的主考官,这两年眼看着能再往上升一升了,在这关头,要是得了福绥郡主这样的判语——到时候福绥郡主再在皇上面前那么提上几句,断了晋升之路……
怕是他座师能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看着仇县令的脸色,杏杏倏地又笑了。
她故意说这些,其实是试探的。
“对了,说起来,我朋友的夫君,昨儿不知怎么得罪了应小姐,被应少爷关进了牢中。”杏杏岔开了话题,微笑道,“我想问问,我朋友的夫君田大雷,是如何得罪应小姐的?”
应玉琼哪里敢得罪郡主,她白着脸,再不复先前的张狂跋扈,唯唯诺诺道:“……他,他撞到了我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