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于明珠摆完姿势,就听到危时宴开了口:“……是她?”
危时宴声音清越,于明珠下意识抬起了头。
却见危时宴根本就没看她。
他正侧了身,显然是在跟身旁的喻杏杏说话。
他逆着光,注视着喻杏杏,好像眼里只有那么一个喻杏杏。
有那么一瞬间,于明珠只觉得理智短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她只觉得满脑子的血气都在往头顶涌!
——又是喻杏杏!
好在,于明珠的理智很快回笼。
她重新垂下脸,柔顺的走到危时步身旁,偏后一些的位置。
最后一个到的,是五皇子危时齐。
危时步一脸惊喜的样子,快步迎到殿门那:“五皇弟!你来了!”
他眼里盈着泪光,似是对危时齐能来,极为感动。
危时齐看着危时步,扯了下嘴角,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只客气道:“几位皇兄,是我来晚了。一会儿自罚三杯。”
自打危时齐的母妃德妃因着危时齐对危时步那道赐婚圣旨指手画脚,被贬到了嫔位,打那以后,危时齐就跟危时步几乎没了来往。
是以对于这次五皇子危时齐能来,危时步表现的那叫一个激动。
几乎到了事必躬亲的地步,用殷勤来形容都有些浅了。
危时齐又扯了下嘴角,看向危时步,眼里没什么温度:“四皇兄不必这般,免得冷落了二皇兄三皇兄。”
危时步这才稍稍收敛了些,却依旧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我们兄弟,不必说这个。”
五皇子危时齐面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稍纵即逝。
攒局的四皇子危时步忙着又去拉拢危时宴危时羽,却是没看到。
危时宴多看了这五皇弟一眼。
先前他大哥简单提过这两人之间的恩怨,虽说是一笔带过,却也十分凝练:“……一个把别人当傻子,一个自己为是,上赶着当傻子。后来啊,当傻子的那个反应过来了,不干了,另一个把人当傻子的,也不干了。”
危时宴收回了视线。
又因着感受到旁人盯着他看的视线,拧眉往对面看了过去。
那岱月郡主就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一下子收回了视线,还涨红了脸。
小脸蛋红扑扑的。
危时宴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没放在心上,收回了视线。
等开了席,危时步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第一杯举杯先敬了危时宴,情真意切的说着二皇兄这些年为了大夏,在外受苦了,弟弟必会以二皇兄为榜样,也要为大夏子民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好!”危时羽很给面子的啪叽啪叽鼓起掌来。
危时齐一看,呵了下,也跟着拍了几下掌。
危时宴没说什么,只是举了下杯,一饮而尽。
危时步多少也能摸到一点自己这二皇兄不喜欢说话的性子,但这会儿他这般慷慨激昂的言,危时步觉得这二皇兄总得给几分面子,说句什么吧?
就这么一饮而尽,就算了?
不过危时步心里不高兴,面上却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只微笑着看似调侃提了一句:“二皇兄可真是惜字如金啊。”
杏杏不太高兴。
这四皇子怎么还在阴阳人呢。
她宴哥哥是不爱说话,却也不是因着惜字如金。从前在深山里,除了她会去,日常都是只有一位秦大供奉陪着,也没什么跟人说话的机会。
这能怪她宴哥哥不爱说话吗?
往轻里说,这四皇子是调侃一句。往重里说,这不就是在阴阳她宴哥哥吗?
杏杏想,难怪这四皇子能跟于明珠混到一起去,都是她不喜欢的。
这宴上,五皇子危时齐心中有事,对危时步态度冷淡,不怎么说话,危时宴也是不爱说话的性子,若非有危时羽这个负责活跃气氛的三皇子在,这宴上怕是要冷场。
危时羽一边努力活跃气氛一边心想,他还说一会儿出去给他四弟带礼物,他怎么觉得,他四弟得给他送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