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彪形壮汉各抓住图哈切夫斯基的胳膊向前走去,强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挣脱,只能连连怒声道。“我是红军的元帅!你们不能随便逮捕我!我要去莫斯科!我要面见斯大林同志!”
当图哈切夫斯基被免去第一副国防人民委员的职务,任命他担任伏尔加军区司令员的决定下达后,不仅使国防人民委员部和总参谋部的人员,而且使全军感到震惊。而图哈切夫斯基把这个决定看作是对他的侮辱,受到如此打击,他消瘦了下来,心里感到憋气,经常不断地用手去扯他的衣服。终于,他坐下来写信,给伏罗希洛夫写信,给委员会和斯大林写信,要求彻底退役,要求复员……
可这一切都无果,而图哈切夫斯在他朋友的劝慰下平静了一些,愿去伏尔加军区司令部赴任。
图哈切夫斯动身前往车站,行至途中,军区特工处处长开车赶来,通知元帅,说国防人民委员部有令,急召元帅去莫斯科,并建议元帅改坐特工处的车。在车上图哈切夫斯元帅轻松的被卸了武器,被逮捕。
走在他们三人面前的一位少校回过头,露出不屑的笑容。“元帅?你也配?!”
“我要纸和笔!我要给斯大林同志写信!”图哈切夫斯基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联络他的那些老战友还有老朋友们,至少应该把事情的经过让莫斯科那些元老们知道才行。
少校冷哼道。“你会拿到纸和笔的,不过只能用来写认罪书和忏悔信,胆敢浪费纸张写没用的废话,我们就打断你的骨头!!”说话间他们来到一间审讯室里,两个壮汉硬把图哈切夫斯基摁坐在一张铁凳子上。这张凳子用手指粗的螺丝固定在地面上,凳子腿上连着四根粗铁链,将图哈切夫斯基四肢固定在凳子上,另他动弹不得。
图哈切夫斯基再次开口道。“我要给斯大林同志写信!你们不能剥夺一个元帅写信的权力!”
“不用白费力气了,图哈切夫斯基元帅阁下!现在你那些朋友都在给斯大林同志写信呢!信的内容我都可以告诉你!他们都在忙着和你这个叛徒划清关系!”伴着冰冷的声音,从门外走进一个人影。
图哈切夫斯基眯着眼睛望向来人,愣了一下。“娜塔莎?”
娜塔莎嫣然一笑。“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真是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完挥挥手。“我要跟图哈切夫斯基元帅单独谈谈,你们到门外守着。”
“是!”看着那两个壮汉跟少校毫不迟疑的敬礼退出审讯室,图哈切夫斯基忍不住苦笑一声。“早就听闻‘黑寡妇’手段非凡,凡是被你审过的人没有一个不认罪的是吗?”
坐到审讯桌后面的娜塔莎嘴角微微翘起。“当然,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你们这些狗牙狗进来的。不过元帅这种官阶还是第一次,虽然我很想看看您能撑到第几套刑具,不过德意志的尼克殿下非常欣赏您的才能,只要您点头,我们会把您送到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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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娜塔莎的这番话让图哈切夫斯基大吃一惊,身上捆绑的铁链被扯的出哗啦啦的响声。
看着图哈切夫斯基震惊的神情,娜塔莎脸上的笑容越灿烂,甚至到了有些诡异的地步。“很吃惊吗?还得感谢元帅您让我有机会结识了尼克殿下呢。”
图哈切夫斯基一脸的不敢置信。“你投靠了他?”
娜塔莎耸了耸肩。“有点滑稽是吗?身为叛徒的我正在审问真正无辜的苏联元帅。“
“为什么?”图哈切夫斯基甚是不解,能进入情报处这种重要部门的应该都是经过严格的考核,都是忠于斯大林忠于苏维埃的坚定分子,怎么会出现她这么个叛徒?!
娜塔莎刚才还挂着的笑脸突然变得阴狠起来。“为什么?!因为我的家族除了我,全都被你们这些混蛋杀害了,你说为什么?!”
图哈切夫斯基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的身份是假的?”她说家族,应该就是沙俄时期的贵族,他当然了解这些贵族是什么下场。
“没错,您不会知道为了弄到这么一个‘清白’的身份,我父亲将家族的财产囊空如洗,到头来还是没能躲过你们的魔抓。”娜塔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不容易才压下怒气,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语气继续开口道。“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我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去德国有什么不好?尼克殿下已经许诺会授予您上将军衔,过不了几年您又将是元帅。要知道德国现在也没有元帅,这是何等的荣耀?”
图哈切夫斯基却摇摇头。“呵呵,尼克皇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不过不用费劲了!我是不会去德国的!我是一个*人,绝不向资产阶级投降,苟且偷生,不如壮烈赴死!”
娜塔莎微微挑了挑眉。“您,不再考虑一下了?”见图哈切夫斯基心意已决,也不再继续劝说。“您也别抱有什么找斯大林申辩之类的幼稚想法了。您不会天真的认为斯大林是被人蒙蔽的吧?除了斯大林谁还敢动苏联的元帅?
我可以告诉您,你们连法院都去不成,他们甚至给您找好了指控人,会宣称‘以减少骑兵数量和骑兵开支为代价,迅建起坦克兵团。’您想知道这个证人是谁吗?”
图哈切夫斯基露出一丝苦笑。“伏罗希洛夫?布琼尼?”
伏罗希洛夫和骑兵统帅布琼尼都是军事理念落后且非常固执的人,图哈切夫斯基曾多次写信要求重视新式装备、兵种和战术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可每每都被伏罗希洛夫拒绝,“改革派”与“保守派”的争论愈激烈。
娜塔莎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的吟了句诗。“你可曾看见,火车用它的铁掌,怎样在草原上奔驰,在湖边朦胧的雾霭中飞跑,打着钢铁的响鼻?而在它的身后,在深草里,象节日的一场绝望的比赛,一匹红鬃的小马在狂奔,纤细的双腿向头前甩去。多么可爱又多么可笑的傻瓜,它向哪里,向哪里追去?难道它不晓得,活马,已被钢马打得一败涂地?
图哈切夫斯基元帅,您听过这诗吗?这诗是谢尔盖·叶赛宁写于192o年的。连他这种诗人都能看得清活马和铁马争论的结果,可某些军事家们却故步自封不思进取,真是该死啊。”
感叹了一番后她站起身。“尼克殿下还有一句话,就是元帅阁下不愿离开的话就让您舒舒服服的上路。”说着将一摞厚厚的文件推到图哈切夫斯基跟前。“那就签字画押吧,元帅?然后您就可以舒舒服服的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