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舒夜还在亢奋状态喋喋不休:“还有顾沉星你tmd为什么要承认?你就不能像个渣男一样打死不认吗?
应该像圣母玛利亚和刘邦他妈一样,说我是感应受孕,被大蛇缠了然后怀孕了,或者吃了一个无花果或者做了一个春梦就怀上了神种!!!”她一边说一边夸张地展开双臂,像个宣教的邪教教主。
他们正吵闹着,一艘过路的大货船启航了,由于水流内外压力差,将小舢板向大船上吸过去!眼看就要撞上了!突然,从过路的那只船上嗖嗖飞出许多铁钩,勾住了这只舢板!
冷昭阳眼疾手快,抓住神威号上刚刚扔下来的绳索,另一只手只来得及抓住林妙音,就只能任由舢板上的顾沉星和戈舒夜被一起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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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号船上的沈自丹听到船上鸣锣示警,突然现小舢板被一条陌生的船拖走了!
天马上就要亮了。
“督主,下令大船追吧!”朔道。天海豊的众人也道:“沈大人,快下令追击吧!”
“舢板上有什么人?!”
“回禀督主,冷昭阳和林妙音被咱们人救起,戈大小姐和顾大少好像被那条船拖走了!”
沈自丹摇摇头:“南风已经起了,万事俱备。船上已经摆好红布炮竹,祭祀天妃的三牲、香案,果物供品水酒,马上就要开航了。我不能因为损失了仅仅两人就动摇圣上的计划。顾大少海上经验丰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且,那艘船,应该也是南下南洋的,我们一定会在下一个补给港口相遇。
点燃炮竹,祭祀天妃,下帆起锚,开航!”
呜——船上祈祷航行平安的号角齐声奏鸣,出低沉的回响。
沈自丹的命令在一个个船工的嘴中,从百丈长的神威号的船传递至船尾:
“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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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少和戈姑娘没有上船吗?!”冷昭阳和林妙音一上船,就被关注的各方人马围起来。
“他们不会是跑了吧?”
“不,是被那艘船拖走的!”
杨明在熹微的晨光中极目远眺:“那好像——是郑家的船!尼古拉-郑的船!”
“尼古拉-郑?我听说过,有人说他是海上义盗。他们的人从来不抢不杀贫苦的农民,专挑富得流油的巨贾打劫,要是碰上饥荒的年份,还给农民钱和粮呢!还有很多东南针路上的华人说,给他们交保护费,就能安然通航,比官府还好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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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沉星和戈舒夜被带到这艘三角大帆船船型,却挂了中式折叠风帆的船的前舱中。
一个精瘦的汉人汉子,皮肤黝黑,身上穿着汉人的装束,脖子上却挂了个十字架。
“你说你如同圣母玛利亚,是感灵受孕?”那汉子饶有兴味地问道。
顾沉星上前做了个揖,道:“船东家有礼了,在下姓顾,家里经商,本来是下南洋押运货物的。路上因为一些小事,拌嘴罢了。”
那汉子道:“叫她自己说。”
戈舒夜道:“船长,明明是大夫给我看错了!”
那汉子身体前倾,道:“拌嘴就敢说自己是感灵受孕,这种渎神的话你也敢乱说?你猜,要是我把你卖给佛郎机人,或是满剌加人,他们会愿意给我多少金币呢?”
戈舒夜道:“佛郎机人和满剌加人真在抓孕妇?——这么说,他们真的在寻找圣杯?不行,我得把这些消息快点告诉——”对啊,她已经不是永生者了,再没有保护药师的责任了,她要把这件事告诉谁呢?她在地上哪有盟友呢?又哪儿有剩下的职责呢?
那汉子表情有些惊异:“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圣杯的事?”
“哎……我是个没有用的人了。”戈舒夜心里想,“那请问船长高姓大名,为何人卖命?”
对方笑笑:“我,尼古拉-郑,是天主的仆人。——那你呢?”
戈舒夜随口胡诌:“船长,我是这位顾大少爷家长工,他定亲了,说我怀了他的娃,让我给他做小。这种渎神的行为你能忍?丢咱们汉人的脸。”
尼古拉-郑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在我的船上受洗,皈依天主,按照基督徒的规矩结婚吧。基督徒可是一夫一妻制的。”
戈舒夜有点敬佩地道:“船长,你自己不娶小老婆吗?”
尼古拉-郑道:“她们都是我的侍女,儿子们我都是认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嘛!”
戈舒夜翻了个白眼:“可是神还没有召唤我呢。”
尼古拉-郑抽出一把火铳,在手里把玩一番,故意将铳口指着顾沉星,看他不为所动,然后又移向戈舒夜:“现在感觉到天主的召唤了吗?”
“现在感觉到了。”戈舒夜在失去了冥冥之力、现自己连游泳都不会之后很快认怂,并且在内心痛骂冥冥不给力。
“那好,天主在上,把你怎么得知圣杯之事,一五一十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