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真人。”
“圣少女的血真的具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效力吗?”
“神迹会生,但只生在圣器、圣血、圣约同时做到的时候——只有别人替你许愿,只有你的愿望不再是为了自己,命运女神才会用阴差阳错的手实现神迹——却不是以你期望的方式。
愿望总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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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她的话什么意思?凶兆可有散去?”马末沙苏丹问老安东。
“这……”老安东道:“预兆很凶啊,不过她说,只要和东方大国结盟,可以抵御黑色来犯的恶魔。”
戈舒夜小声对老安东说:“你是骗苏丹的吧?你们打的谜语机锋,明明就是关于永生的药师族后裔……”
“嘘——是的,我得到了金玫瑰隐修会的确认,圣血的后裔,最可能的痕迹,要么在成吉思汗的大都城,要么被长春真人藏在他的故乡了。”
“元大都——北、bJ城?!那我们还跑这么远!”戈舒夜突然道,“不能告诉别人,为什么告诉我?你不会以为我是……”
老安东从眼镜后面盯住她:“嘘——有机会,我需要你去摸一下那个黄金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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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丹默然不语,他在想。
一定要得到圣少女!
“苏丹大人,葡萄牙人的船跑了。船长西奎拉,也并不在俘虏之列。”
“对,”敦墨泰西得意地道,“灰溜溜地跑了!”
“但是他们一定还会去而复返的。”沈自丹此言一出,马末沙苏丹、敦墨泰西都陡然变色,只有帕杜卡王子担忧地点点头。
“大明特使,你怎么能肯定?”敦墨泰西不愿意相信,但还是保持了对特使的尊重。
“预言不是说,黑色的阴影没有散去,你们需要与东方的强援联手吗?”
马末沙敏锐地感知到了沈自丹背后的意思:“大明愿意帮助我们,做我们的盟友?”
沈自丹道:“当然可以——只是,水师大批而下,耗资靡费,又需要时间准备,我想,兵贵神,应当以帕杜卡王子带着圣少女亲上bJ,马上向大明皇帝陛下求援才是。”
“甚好甚好——只是,带那个巫女做什么?难道,大明皇帝也相信圣少女的血脉有长生不老之法?”敦墨泰西道。
“当今陛下纯孝爱民,不愿靡费军资,如果想要邀请大明水师,还是请苏丹考虑,负担一半以上的军费预算为好。这样也有利于我说服陛下。”沈自丹倒真不是贪墨,他算是据实已告,增加朱佑樘和内阁同意的砝码,多出些钱绝对快刀斩乱麻地有利。
“这……”敦墨泰西一听说要花大钱,当下就不乐意了,调转话锋道;“苏丹大人,如果大明皇帝陛下也相信圣少女之说,那此事还真的是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呢!
军国大事,应当从长计议。——再说,我看佛郎机人逃跑的狼狈样子、他们早下破了胆,什么时候敢再来还是一个问题呢。若是拖上一年两年,难道这一两年的大明军费都我们出嘛?也太强人所难啦。”
马末沙苏丹道:“感谢特使的好意,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容我们慎重考虑。”
沈自丹道:“也不瞒苏丹大人,帕杜卡王子先前与大明约定,交出圣少女面圣,大明才肯出兵。这是大明的条件。”
马末沙眼中露出精光,道:“小儿的书信,虽然是出于对于国家前途的忧惧才这么说的,但他又不是苏丹,此话不能算数。”
沈自丹笑笑,道:“苏丹可想清楚了?”
马末沙道:“还是请特使大人和本苏丹直接议定出兵的条件,以前的,就都不作数了吧。”
沈自丹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勉强。请苏丹命人尽快拟定国书,我方交费通事负责。”
马末沙道:“那还是由敦墨泰西宰相负责办吧。”(敦墨泰西主张不交出圣少女,马末沙的意思就是不交人了。)
沈自丹站起身,没有说话,对着明使团的人冷冷地使了个“走”的眼色,起身告辞了。大明众人和满剌加的汉人也都随他离去了。
马末沙王宫中那些闭上眼睛的六芒独眼阵突然被撤去了束缚,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同时睁开,沿着地宫的墙面密密麻麻地复制、排列,朝着地面的每一个角落涌去。
他收回了保护满剌加的春水的冰之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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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丽娜打了个寒战:“开始了,结界开始崩塌了,第一重结界离开了!”
华人聚居区流传开的一个传言:“要是佛郎机人来打满剌加,咱们大明水师会来吗?会帮谁啊?”
“谁也不帮!”
“大明保持中立!”
(这里马末沙和沈自丹都作出了错误的决策,而原因就是卡罗丽娜带来的6上诸人类对于永生之血和金杯的私心争夺。
这个时代的大明水师实力雄厚,水师的战斗力也可以,可以打跑葡萄牙舰队的(屯门海战茜草湾海战);如果马末沙倾全国之力去说服民孝宗出兵,可以保住自己的统治;但是他出于对圣少女和圣杯的贪婪+错误高估自己的实力,认为自己人数众多而占有地利,而做出了错误的决策。
而沈自丹如果没有因为马末沙不交出圣少女而记恨,而是从宏观海权战略角度来看,保住满剌加作为大明的实力范围,起码可以给东南沿海留出战略纵深。
他自作主张放弃帮助马末沙,满剌加最后陷落,葡萄牙的殖民阵线一直推到澳门和屯门。
但由于葡萄牙是个小国+东南沿海华人海盗的崛起,这一块区域还是成了一个暧昧的半殖民缓冲区。
无论如何东南沿海都是中华文明最早接触海外文明的窗口,而且这种接触也无论好坏,是合作、下西洋、经商,还是殖民、战争,东南沿海都是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