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明儿咱们把钱汇走,不必带现钱身上。”重点是,别再穿得破破烂烂的,让姐夫的同事瞧见,多尴尬。
“这个可以。”李大力同意,忽又想起,“杏儿,给你留一千吧,出门在外,总要花钱。”
银杏拒绝,“不用,我带的有钱,够用。”
另一边,马小凤回到家,不,去二儿子家。
站在门口“砰砰砰”的敲门,“木根,快开门。”
田木根正在家里钜木料,准备学着人家长木耳。听到老娘的大嗓门,催促媳妇刘小丽,“快去开门。”
刘小丽拍拍身上的木屑,慌慌张张的去开门。”
门一开,马小凤劈头盖脸的骂,“喊了半天,你在家干啥?”
“在忙……”
马小凤丢给儿媳妇一个白眼,径直往里走,“田萍那小妮子又野嘛去了?”
田萍是田木根和刘小丽的大孙女,比田桂小两岁。读书特别笨,成绩一直稳在倒数前十。年后她死活不愿再去学校,站在那让她爸打,一根棍子成了两截,她也没掉一滴眼泪。
“她在外面玩。”
“赶紧把她喊回来,大力他明天走。”
“明天就走?这么赶?”
“家里有儿子,能不急嘛。”
马小凤以看蠢蛋的眼神瞅着儿媳妇,儿子就是被你拖累的,孙子孙女也随你,蠢得要死。
老人说得真对,娶妻娶贤。
娶了个蠢蛋,连累一家。
只能指望大丫头和银杏拉一把。
哎,为了儿子,她真是操碎了心。
田木根听到,连忙走出来,“小丽,快点把孙女喊回来。”
刘小丽慌慌张张的出去,三分钟后,带着刘萍回来。
马小凤搬了个凳子坐在堂屋门口,居高临下的吩咐,“赶紧烧热水,给她洗头洗澡,脚趾甲缝里都不能留灰。”
刘小丽跟个陀螺似的,忙得团团转。
田萍两只手不停的抓着头皮,“太奶奶,我明天就能去找大姐和姑姑吗?”
“你大姐给你姑奶奶一家帮忙去了,你就到你姑姑家,给她做饭,再帮忙带妹妹。”
马小凤特别会钻营,在晓得田桂去田双那儿后,算盘珠子拨得扒拉扒拉响,小九九在心中仔细衡量。
三儿子的几个孩子都是读书的料,大儿子这边田桂出去了,就剩下二儿子家没有跳出农门的。
田萍眉开眼笑,打着包票,“太奶,等我赚了大钱,把你接到城里住。”
马小凤眉毛都不眨一下,镇定的紧,“你把你爷爷奶奶接过去就行。”有会读书的孙子孙女,她才不会跟着蠢得跟猪一样的重孙女。
田萍嘿嘿的笑了两声,又开始抓头皮。
马小凤非常不满她邋遢的样子,“你多长时间没洗头了,不是说要经常洗头嘛,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在银杏回来的前两天,马小凤特地跑过来耳提面命,要田萍穿着整齐,讲究卫生。
田萍,“前天刚洗,不知道为啥,总是痒。”
马小凤,“是不是长虱子?”
朝着灶房大喊,“别烧水了,赶紧出来。”
听到吩咐,刘小丽系着围裙跑到院子里。
马小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赶紧看看,田萍是不是头上有虱子?”
“啥?”
“愣着干啥,赶紧的啊。”
刘小丽后知后觉,用围裙擦擦手,“孙女,过来,我看看。”
田萍手正在抓,跑过去蹲在奶奶身前,“奶,我这儿痒。”
几秒钟后,刘小丽抬头,“妈,真长虱子了。”
马小凤气得破口大骂,足足五分钟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把头剃了。”
“啥?”
“我说把头剃了,现在就剃,一会洗头方便。”
于是乎,晚上银杏吃饭的时候,看到光头的田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