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快醒醒!”千羽寒轻拍着千浩然异常苍白的脸颊,嘴角的血渍黑得触目惊心,“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毒,要置你于死地?”
北堂翎盘腿运功,缓缓睁开双眸,轻声叹道:“毒性猛烈,以他的身子恐怕撑不了多久!”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千浩然眉头紧皱,浑身战栗,激动地自言自语道。
“大哥?”千羽寒柳眉一蹙,星眸中带着几丝诧异,究竟是谁要杀他,他为何会如此激动?
“我不会说出去了!我誓!不要杀我,不要,求求你了!”千浩然激动地一把抓住千羽寒的手臂,不住地哀求道。
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开,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头顶,荒郊野外,人迹罕至。
月光淡淡地洒入马车内,千浩然整个人为之一振,眸子猛然瞪大,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唇色漆黑紫,瞥了眼跟前的千羽寒,大口一张便狠狠地咬在了千羽寒雪白的颈脖之上,不断地吮吸着新鲜血液,鲜血顿时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嘶……”千羽寒蹙眉,感觉到颈脖间不断传来的疼痛和血腥味儿,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北堂翎眸色如冰,瞬间一沉,指尖一点,一道白光落入了千浩然的额间,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千羽寒连忙捂住伤口,诧异地看着此刻变得好似野兽一般吸食着自己鲜血的千浩然,大哥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为何会突然间狂吸血?
北堂翎伸手掀开千羽寒遮盖住伤口的满是血迹的玉手,仔细地查看千羽寒颈脖间咬得极深的齿印,轩眉微凝,沉声道:“伤口有剧毒!”
他迅俯身吸毒,以口吸毒,那柔软的触感,千羽寒的心莫名地一阵狂跳,脸上也不断地热,整个人就这么怔楞着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吸出黑紫色的毒血……
“羽寒!”南宫珏和舒纤云一番查看无果跑回马车看到北堂翎匍匐在千羽寒的身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而千羽寒好像被迷惑了一般,神情恍惚,南宫珏气得不轻,一声怒吼,石破天惊!
舒纤云也是大吃一惊,看到南宫珏抬手抽出了手中的玄色宝剑,如同闪电一般飞身进了马车内,那闪亮亮的剑身在月光下划过一道刺眼的光,直直地向着北堂翎的后背刺去……
“不要杀我!啊——”突然,躺在地上的千浩然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感知到了杀气,猛然起身,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南宫珏刺过来的长剑。
南宫珏看到千浩然空手接住了长剑,而他手上的血液诡异地顺着剑身不断地吸入剑体内,未曾有一滴落在地上,黑色的血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剑体。
“玉哥哥,别冲动,不是你想的那样!”舒纤云看到南宫珏如此毫无理智的模样,连忙冲上前去想夺下南宫珏手中的兵器,可是那长剑就好像长在了千浩然的手上,怎么也拔不下来。
北堂翎看到千羽寒的伤口黑血已除完全,再看南宫珏手中的玄色宝剑,双眸深沉如海,沉声道:“真是天意!”
千羽寒不解,也顾不得北堂翎说什么,快步上前,“南宫珏,快收剑!”
“我收不了!”南宫珏奋力拔剑,却如何也收不了,但见千浩然的血被剑身抽走。
“你……”千羽寒气得不清,伸手正欲打落千浩然紧抓着长剑的双手,却被某人一双大手给制止住了,“玄凰剑可以吸走时间污浊邪恶之气,它正在吸取他体内的毒血,这对你大哥来百利而无一害!”
千羽寒诧异地凝望着北堂翎,看到他坚定的眼神,心头一块大石缓缓落在,担忧地看着此刻双眸紧闭神志不清的千浩然。
北堂翎握住千羽寒皓腕的大手,顺着她的手腕缓缓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扣。
千羽寒莫名地一阵羞涩,垂下眼帘,伸手欲挣脱,却被某男死死地缠着,哪里挣脱地开。
“啊——”千浩然双手一放,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玄凰剑闪过一阵光亮,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安安稳稳地握在南宫珏的手中。
“这怎么回事?”舒纤云激动地跑过去询问,“玉哥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南宫珏无力地摇了摇头,抬手凝视着手中的玄凰剑,通体漆黑,毫无光彩,可是刚才它却好似有生命力一般,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大哥!”千羽寒快步上前,查看千浩然的伤势,手上虽然有伤却不重,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心脉平和,体内的毒气竟然祛除了大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千羽寒不解地问向北堂翎,这里恐怕只有他知晓其中的缘由了。
北堂翎拂袖,指尖轻点,一道白光划过千浩然的额间,他身上不断地有黑色的气体散出来,唇色也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
“玄凰剑是南陵国的至宝,剑身用上古九天的玄玉打造而成,可吸附世间的污浊之气,亦可解世间奇毒之功效。千公子本是剧毒攻心,毒入骨髓,性命堪忧,碰上了玄凰剑倒是救了他一命。”北堂翎缓步走向南宫珏,感叹道:“看来南陵王很中意你,识相的,还是赶紧回你的南陵当太子去吧!”
“你!”南宫珏双眸怒瞪,面色幽沉,随即冷笑道:“是啊!总比某些人,就算是打下了半壁天下又如何,这太子的位置永远也轮不到!”
北堂翎闻言,波澜不兴的眸间带着几丝戏谑,一字一句冷声说道:“太子之位,本王不屑!”
南宫珏闻言,一声冷笑,“哦,莫非是得不到所以才如此说,那寒王想要什么?”
北堂翎玉一般的唇优雅地勾起,凝眸,深情地望着此刻正等着千浩然醒来的千羽寒,眸中的炽热让千羽寒微微有些错愕,他怎么如此看着自己?
“只羡鸳鸯不羡仙!”北堂翎就这么抛下一句,潇洒地下了马车,气得南宫珏半死。
千羽寒微微一怔,不由地暗叹,这寒王说话真是够绝!
尘飞扬半躺在一侧的大树上,听到北堂翎的话,拿起酒坛,仰头喝了一口酒,含糊道:“啧啧啧!好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啊!师兄,这次是彻底载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