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是那些,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女孩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有眼泪要掉下来,却又被她生生的给忍了回去。
她的情绪翻腾得是厉害的,许久之后,才说道:“回去吧,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她说完这话,不再看周合,一路小跑着下了山。
周合莫名的疲惫不已,提不起精神来,回去时不时的也在走神呆。
程洝带了医生过来,要让医生给她检查,她却说自己没事,在吃过晚餐之后早早的回了房间。
她这一整夜几乎都没怎么睡,第二天早早的爬了起来。独自去了那个女孩儿的家里。
她过去时还早,女孩儿已经起来了,正在打水洗衣服。
她大抵是没想到周合会过去,不由得怔了怔。
周合竭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低声的问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女孩儿低声的说了不用,又往屋子的方向看了看,说道:“你又来干什么?”
周合没有说话,见她倒了水,拿起了桶帮着从水井里打出了水。她的身体是虚弱的,一桶水分了几次才拎了上来。额头上出了些细细的汗。
大抵是见她拎得辛苦,她要再去拎第二桶时,那女孩儿阻止了她,说道:“你回去吧,待会儿我奶奶起来了。我吃过饭后还会去昨天那地方捡柴火。”
周合往那扇破旧的门里看了看,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中午,她早早的等在了昨天捡柴火的地方。女孩儿是稍晚些来的,看到周合也不说话,捡起了柴火来。沉默了好会儿,她才开口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周合并不知道她问这是什么意思,仍是坦诚道:“虞城。”
女孩儿这次就没有再说话了,隔了会儿,才低低的问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周合开口是艰难的,她所想知道的,都是要将她那血淋淋的伤口再撕开一次。
她是想说点儿什么作为铺垫的,此刻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隔了那么一两分钟之久,她才艰涩的问道:“你愿意站出来吗?你不用害怕什么,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和你家人的安全。”稍稍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据调查,受害者,应该还有很多。如果不将这一切揭露出来,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她所说的这些,女孩儿显然都是已经知道的。她伸手拨了鬓间的凌乱的丝,低下了头,说道:“我和样子,也不过是烂命一条。不用管我,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请将我爸爸和爷爷奶奶照顾好。”
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语气里,却沧桑得不像是个孩子。
周合心痛难忍,说道:“你放心,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家人,都会尽最大的力保护你们。”
女孩儿笑了笑,说道:“谢谢。”稍稍的顿了顿,她接着说道:“我下午就要回学校,到时候你们再来找我。”
周合应了好。
事儿完成得比想象的顺利,但这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好好事儿,周合的心里压抑得厉害,到了下午回去时,竟然起了烧来。
剩下的事儿,已不需要她。程洝并不让她再插手,让言许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周合的烧是反反复复的,带来的医生检查了,说是身体的抵抗力太弱,是染了风寒。尽管对症用了药,但不知道怎么的,烧一直退不下去。
因为她才动过手术没多久,跟来的医生并不敢再乱用药,让最好去医院检查之后再用药。
程洝丢下了这边的事儿,隔天之后亲自开车带着周合返回虞城。
女孩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愿意站出来,是不能再出任何的纰漏的。周合没让他送他回去,让他留下,言许陪着她回去就行。
程洝却压根就不听她的,告诉她这边的事儿有人会处理好,让她不用再担心。
周合知道拗不过他,只得任由着她。
她低烧着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东西也吃得并不多。程洝没有再带着她回虞城,在市里就停了下来,打电话请了虞城那边的医生过来。
周合并没有大碍,一系列的检查过后仍是只是感冒。烧一直不退是因为她的抵抗力太弱,只能是慢慢的养着。
她在市里呆了三天,直到烧完全的退下去了,程洝这才带着她回了虞城。
她这次简直就是元气大伤,一直都是恹恹的。阿姨一直变着戏法的煲着各种各样的汤给她补着身体提胃口,但她仍旧是恹恹的。
每天在宅子里呆着是无聊的,程洝送了书以及好些小玩意儿过来给她解闷。但她都提不起精神来。
到了十一月中旬,周合才渐渐的好了起来。开始重接着翻译的稿件。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月底是下起了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