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稍稍的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找了个借口,拨通了徐原宁的电话。
徐原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过了很久才接起了电话来。他应该是在忙,开口就问道:“阿合什么事?”
周合就胡乱的扯起了事儿来。虽是没提起祝钥来,但周合在旁敲左侧中现,他好像是真的没有现祝钥不见了。
完全如祝钥所说一般。
周合这下完全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了,匆匆的挂了电话。
她是有些后悔打这电话了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嫂子,徐师兄这几天应该都在忙。”
比起她的尴尬来,祝钥则是就跟没事人似的。撇了撇嘴,说道:“他没有不忙的时候。”她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阿合,我是实在没去处了才来了你这儿,你就多收留我几天好不好?哼哼,谁让他我不见几天他都没觉,我这次得好好的教训他一下!”
她都已经来了,周合是不能说不的。而且,她要是再走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徐原宁恐怕得急疯。留在这儿周合的心里也要放心一些。就算是她不提留下,她也是要想办法将她留下来的。她独自再乱走要是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应了句好,又想起自己这儿是简陋的,迟疑着说道:“没问题,只是这儿有点儿简陋……”
她是担心祝钥住得不习惯的。
祝钥这下赶紧说道:“没关系,我这几天就差点儿住桥洞了。还有,阿合你就别叫我嫂子了,叫我名字就行。叫嫂子可把我叫老了。”
她的语气调皮。
周合摸了摸鼻子,应了好。知道她肯定很累了,带着她去洗了澡,然后拿了床单被子来重换上,让她先休息一下。
祝钥从出生起就从没吃过这种苦,浑身又酸疼又疲惫,她并没有和周合客气,应了句好,胡乱的擦了擦头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这一觉睡得有些久,醒来时外边儿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屋子里是黑漆漆的,周合没在。她从床上翻了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周合在隔壁的房间里备课,听到开门的声音快步的走了出来,对祝钥笑笑,说道:“醒了,饿了吧?去洗把脸吃饭吧。”
她都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祝钥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应了好,去洗漱去了。
天气冷了去食堂那边是不太方便的,周合就在宿舍这边的厨房里做了饭。饭菜都是已经做好了温着的,只等祝钥起来就能吃饭了。
两人吃不了多少,这边的食材有限。她做了三菜一汤。她不知道祝钥是否能吃得习惯,待到坐了下来,就说道:“我明天去买菜,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一道买回来。只是这边的食材买菜,不像京都那边一样什么都有。”
祝钥笑了起来,冲着她调皮的眨眨眼,说道:“你看我像是挑食的人吗?”
她看起来和那天那骄横的大小姐是有些不一样的,周合松了口气儿,笑笑,说道:“那我就随便买了。”
祝钥应了好。她白天睡得多,待到吃完了饭就睡不着了。见周合还得忙,就说道:“阿合你也给我找点儿事情做好不好?我那么闲着挺无聊的。”
她在京都可消遣的事儿多,但在这儿是没什么可打时间的。
周合压根就不知道她会做什么,知道做饭这些她必定是不会的,提也未提,绞尽脑汁的想了想,说道:“学校没有音乐老师……”
她的话还没说完祝钥就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我行,还有美术我也能教。虽然我是一半吊子,但教小孩子够了。”
她倒是自信得很。
周合也笑了起来,说道:“那行,我明天就去和校长说。”
虽是说会分配老师下来,但这边偏僻,也不过来了两个。美术和音乐课就没怎么上过。祝钥虽是呆不了多久,但能代一段时间也好。况且在这儿她要是没事儿做恐怕得闲得霉。
周合没多时就做完了手边的事儿来,这下才问起了祝钥怎么过来那么狼狈。
一提起这事儿来,祝钥就恼火得很。她虽是离家出走,但却是没有出走的地儿的。最开始是没打算来找周合的,必定两人不过就一面之缘。后来下了飞机后钱包就被偷了,她浑身身无分文,又不愿意就那么打道回府,只得硬着头皮的来投奔周合。
住旅店以及过来的路费是她卖了她的包换的,人故意的压她的价,她那名牌包不过就卖了几百块钱,连车也不敢打,颠簸着去汽车站坐车过来的。
她从来没有做过长途汽车,也费了一番劲儿。走的路多了,她的脚都起了血泡。简直就是一番血泪史。
说完了她这一路的艰辛,周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那你打算在这边呆多久?”
要是长时间找不到她,不单徐原宁会着急,她家里恐怕也会着急。
祝钥愣着起了呆来,过了会儿回过神来,撒着娇的抱住了周合的手臂,说道:“阿合,我这才刚来你就打算赶我走了是不是?”
周合吃软不吃硬,举起手来投降,这话题只得作罢。
祝钥住了她的房间,她就只能去住隔壁的房间。祝钥从没有独自在这种地方呆过,在她要离开时拉住了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阿合,我们一起睡好不好?这儿太安静了又黑……”
周合知道她这是害怕了,她虽是不习惯和人一起睡。但还是将铁架子床的上一层收拾了出来,重铺好。她睡上铺,祝钥则是睡下铺。
祝钥是活泼的,待到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她突然问道:“阿合,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儿当老师?”
她对周合是挺好奇的。
周合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笑笑,说道:“这儿也挺好的不是吗?孩子们很可爱,附近的大叔大婶都挺好的。”
她是占了他们不少便宜的,每每家里有多的菜,在她和刘校医自己做饭时时不时的都会给他们送些过来。谁家里要是做好吃的了,也不会忘记他们。
祝钥知道她是不想说,点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祝钥的话不少,她白天睡了精神足,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的。两人说到了凌晨一点多,周合最后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四周非常的安静,偶尔有虫鸣声不知道在哪儿想起。祝钥将赌气关机了的手机拿出来,打开看并没有短信或是电话,又气呼呼的关机,重塞回了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