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洝是在床上躺着的,看了她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倒像是真的是一副不能说话的样子。
周合在这时候也懒得去拆穿他,很快便回屋子里去拿了和纸出来递给了他。
程洝这下才慢条斯理的坐了起来,同样慢腾腾的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你是打算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吗?”
周合一看到这几个字血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竟然还敢提这件事。
她是恼怒的,刚要说话,程洝又刷刷的在纸上又写了一行字,“我有自知之明,伤好以后就走。”
周合却压根就不吃这套,冷冷的提醒道:“这儿是学校,不是医院。”
她也懒得再管他要耍什么幺蛾子,不待程洝再写什么,直接从他的手里夺过了纸和回宿舍去了。
程洝倒是优哉游哉的,又继续躺回了床上。
晚些时候周合洗澡换了衣服,祝钥就抱着一箱方便面回来了。见隔壁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探出头去看了看,小声的问道:“程先生没事吧?”
周合这下便闷闷的说了句不用管他。
祝钥这下就识的不再问什么了。
程洝的脸皮非同一般的厚,吃饭时不用人招呼就自己坐到了桌前。待到晚上食堂的大师傅回了学校,见着他受了伤害另外给他开了小灶。连刘校医也是忧心忡忡的,见着他下楼梯也会提醒着慢点儿。
周合郁闷不已,脸上的笑容也少了许多。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关了灯祝钥听到周合在上铺翻身,想起她这几天都是闷闷不乐的,便说道:“阿合,你要是有心事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心里怎么都会舒服点儿。”
她一向都是很少八卦的,现在这么说大抵是因为她这几天的情绪太过低落了。
周合打起了精神来,虽然知道黑暗里祝玥看不到,还是挤出了笑容来说没有。
她是不想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的,想起祝钥来这儿一晃就是一个月了,迟疑了一下,问道:“徐师兄还没给你打电话吗?”
她是一直担心着这事儿的。心里也很纳闷为什么那么长一段时间了徐原宁竟然都没现祝钥没在家。
提起徐原宁来,祝钥变得恹恹的,说道:“打过。”不过也只打了两次次,两次她都拒接了,后来他竟然就没再打过来了。
倒是她的父母给她打过电话,问她在哪儿,她撒谎说她在外地旅游给哄了过去。
周合是纳闷得很的,问道:“那他没问你在哪儿吗?”
祝玥就恹恹的说她没接他的电话。
周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缓了缓,字斟句酌的说道:“我觉得徐师兄应该是以为你在你妈妈家里。”
祝钥哼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是我在我家里,这都马上一个月了,他怎么也该去我家看看了吧?”
她郁闷不已,谁家老婆回娘家一个月老公竟然还没去接人?
周合这下就绞尽脑汁的说道:“估计,估计徐师兄是觉得你是想家了,所以让你多住一段时间。”
祝祝钥没说话儿,隔了会儿,才闷闷的说道:“阿合,你不会是想赶我走了吧?”
周合立即就摇摇头,说道:“怎么会,大家都那么喜欢你,你要是走离开我们大家都会不习惯的。”
这话是真的,有祝钥在,学校里都要热闹许多。
祝钥笑了起来,又娇嗔着说道:“那你也不许告诉徐原宁我在你这儿,你要是告诉他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周合只得应了好。
徐原宁是半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老婆是离家出走了,她就算是想提点一下也无能为力。
提起了这事儿来,下铺的祝钥更是睡不着。在下面翻来覆去好会儿,才吞吞吐吐的问道:“阿合,你和徐原宁的前妻是不是挺熟的?”
周合不知道她怎么就提起了沈悦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很快便说道:“不是很熟。”
她和沈悦确实算不上熟,唯一的熟,恐怕就是她任劳任怨的给她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姆。
虽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到沈悦的消息了,但她这人的的幺蛾子一向都是多的,周合立即便问道:“她是不是找过你了?”
祝钥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不得不说,徐原宁这人是挺绅士的。尽管婆婆极为厌恶沈悦,她也曾听说过徐原宁差点儿死在了沈悦的手里,但她却从未听徐原宁说过她的半点儿不好。
他甚至从来都不会提起。偶尔她醋意大故意的找茬,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周合这下是松了口气儿的,但祝钥又问道:“阿合,你能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会问起这并不奇怪,周合知道,徐原宁越是不肯提,她就越是好奇。
这毕竟人是的私事,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迟疑了一下,说道:“徐师兄和她,并不像是你想的那样。祝钥,徐师兄人很好,真的。你不用怀疑他对婚姻的忠贞。”
有小家伙在,她是担心祝钥会误会徐原宁和沈悦藕断丝连。
祝钥这下噗嗤的一声就笑了起来,说道:“我倒没怀疑过,他不敢!我就觉得他是一木头!”
可不是,从来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他是温柔是体贴的,冰箱里随时都会装得满满的,只要在家,就会下厨做饭。完全就是别人眼中的好老公。
但她却非常的清楚,他们的婚姻里少了点儿什么。偏偏徐原宁完全察觉不到。她这才赌气的离家出走。
谁知道这都足足一个月徐原宁也未现她是离家出走了。这完全就不是正常的婚姻家庭了。
祝钥一想起来就气得厉害,说道:“别提他了,提起来就烦。”
虽是已经结婚,但她现在还就跟一孩子似的。
周合是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听见她气呼呼的声音只得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