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应了一句好,也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黎樱的脸上是带了些担忧的,想问贺昶晖说了些什么,但此刻是不太好问的,便柔声的让她好好睡觉。
院子里安静极了,外边儿时不时的还有烟花绽放的声音。周合躺在床上,见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闭上了眼睛。
年的第一天,早上早早的吃过东西,一行人便去看了公墓。无论是贺昶晖还是黎樱在年的这几天里应酬都是多的,扫墓回来便回了自己家里。
周合是得回一趟虞城的,并未跟着过去。
这几天的机票都很好买,她原本是打算初二买机票直接回虞城的。但才刚回到黎家老宅里,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厉竟打来的,说是已经给她订了明天的机票,问她是否可以。
人票都已经订了,周合自然是无法拒绝的,向他道了谢。
厉竟说了句让她别客气,稍稍的迟疑了一下,说道:“周小姐,程总今天会在老宅那边请大家吃饭,你方便过来吗?”
昨晚的年就是程洝一个人过的,在老宅那边请客,大抵是想闹热闹热。周合还未回答,他又说道:“只是普通的宴请,祝小姐那程总也邀请了。”
厉竟是很少那么多话的,周合并没有答应下来,只是说看看晚会儿有没有时间。
厉竟这下便说会将地址和时间给她。
他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没多时就见老宅那边的地址以及请客的时间到了周合的手机上。
老宅那边周合是去过的,当时过去时还是一片荒凉,只是不知道现在改成什么样子了。
她微微的有那么些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还未做好去不去的决定,祝钥就打了电话来,说是她开车过来接她,一起去程家老宅。
和程洝不过就只是临时牌友,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估计是被带着应酬厌烦了。
她像是觉得周合一定会去一般,说完不等周合说什么就直接挂了电话。
祝钥来得很快,不过半个来小时就到了。周合是什么都没买两手空空的,好在她也没买,两人去了一趟商场挑选了礼物,这才去了程家老宅。
祝钥对这边不是很熟,绕了好些时间车子才在谢家老宅外停了下来。
和周合上次过来的荒凉不同,这次院子已经经过了修葺,依稀能看得见往昔的影子。
院子程洝并未重建,而是恢复往昔的面貌。虽是花了大心思的,但到底还是不如以前。但不过只是神韵就已让人眼前一亮。
院子并不奢华,反倒是十分的雅致。院子里不知道从哪儿移植了翠竹,在冬天也是郁郁葱葱的,给院子增添了几分生机勃勃之象。
确实只是普通的宴请,来的人甚至没有商界的名流,都只是程洝手底下的人。
周合和祝钥过去并没有要人招呼,两人在院子里逛了起来。这边的气氛是轻松的,院子里竟然有人支起了桌子玩起了牌和麻将来。和想象中的宴请完全不同。
祝钥一向都是热闹的,逛了一会儿就走不动了,看起了人玩起了牌来。她在这儿算是真正的客人,有人很有眼色的站了起来,让她和周合玩儿。
周合没玩儿,倒是祝钥推辞了一番之后坐了下去,兴高采烈的玩了起来。
周合在边儿上看了一会儿就没再看了,继续逛了起来。现在已看不出当初的荒凉,如果不是修整后还鲜的痕迹,完全想象不到,现在热热闹闹的院子,曾经那么荒凉过。
周合站在石桌前,微微的有那么些的失神。过了没多大会儿,一个装着饮料的杯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周合这才回过神来。
旁边站着的是程洝,他应该是刚从外边儿回来,身上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在周合接过水杯之后也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破损得太严重,整体的面貌只恢复了四五分。原来这墙上有一幅山水画,是我爷爷临摹的。”
现在那面墙则是空了下来,什么都没有。
他大抵只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这院子原本的面貌,带着周合四处走着,说着原来的院子和现在修葺过的区别。
当初一切的一切都早刻在了脑海里,哪怕再细小的细节他也仍记得。甚至连角落里养的花,以及花的颜色他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神色间难掩的落寞。
周合在一旁听着,并不插嘴,只是偶尔点点头。程洝一一的说得差不多了,这才看向了她,说道:“阿合,谢谢你能来。”
也谢谢她,愿意听他说这些。
周合没有说话儿,转移开了话题。
她逛了一圈挺累的,程洝原本是要带她到屋子里去休息的。她拒绝了,让他去忙他的,自己则是仍旧在院子里看着。
晚些时候周合竟然遇到了老曹。他胖了许多,比原来胖了一倍不止。周合差点儿就认不出来了。
难得见面,他见着周合是高兴的,和她打了招呼,说道:“周小姐你现在在虞城吗?很久没有见过你了。”
周合这下就说了句没有。问起了他来,才知道他也已经没有在虞城了。他去年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做过手术之后就没回虞城了,现在在京都这边,没有什么事儿做,所以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胖了那么多。
周合问起了他生什么病时,他并未说,只说现在已经没事了。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中,现比起手术后的那段时间已经好很多了。
两人在角落里说着话,并没有人打扰。说了会儿琐碎的事儿后,老曹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周小姐,程先生和韩小姐,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程先生虽是和韩小姐订过婚,但从韩家退婚的那一刻起,两人就已没有任何关系了。”
周合后来未见过韩馨,也未听过任何和韩馨有关的任何消息。当然,她自己也从来不会去想。
没想到老曹会提起来,她不由得怔了怔。
老曹继续叹着气,说道:“韩小姐在她父母出事儿的那段时间,因无法接受一直都在闹自杀。医生说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一直都有在服药,只是她隐藏得很好,并没有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