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要结婚时,周合的心里是惶恐的。大抵是经历了这次的事儿,她现在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订婚仪式虽是让一切从简,但还是有好几桌的客人。贺家的多数人都出席了。
周合见贺家人见得少,并没有什么熟面孔。倒是程洝比她还熟悉些,遇上谁都能寒暄上几句。
黎裴远忙,最终还是未过来。只是送了礼物过来。他虽是没来,但周合的另外两个舅舅以及表哥表姐都到了。非常的热闹。
不知道是早打过电话还是怎么的,对于黎裴远未过来,周合的大舅舅竟然也未问起。仿佛并不觉得奇怪。
礼仪虽是不繁琐,但礼服加上很久没穿的高跟鞋也让周合叫苦不迭。她并未注意到这些事儿。
订婚仪式结束后已是十点多,她今晚倒不用再回贺家别墅那边。程洝知道她累得够呛,也未再回住所,直接在酒店里订了房间。
待到泡了热水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周合这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这样大好的日子里,程洝非常的有情调。知道她没吃什么东西,让人重送了食物上来,并开了一瓶红酒。在阳台上摆上,这才哄着她过去吃东西。
周合累得厉害了并不觉得怎么饿,不过红酒倒是喝了好几杯。窝在椅子上看向窗外时,她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来。
那些印在脑海里的疼痛抑或是甜蜜,那么的鲜活,现在反倒是像一场梦一般。
周合的眼中有些迷蒙,忽然就恍惚了起来。
直到程洝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她的目光迷离,喝了酒的缘故,一张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了点点的红晕来。睡衣里的肌肤如凝脂一般,程洝的喉咙有些紧。将她抱到了怀里,俯身吻住了那娇嫩的唇。
程洝早看好了日子,在订婚的第二天,就将周合带去了民政局。两人正式领取了结婚证。
在拿到结婚证时,程某人笑得就跟一二傻子似的。未再回之前的住所了,直接带着周合回了谢家老宅。
里头的花花草草都是花了重金大力培养的,花房里在这个季节竟然还有好些花儿盛开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丝毫不见半点儿秋天的萧瑟。
在谢家老宅里,周合第一次见到了程洝的父母的年轻时的照片。谢家当年宅子被封,许许多多的东西都被毁,唯一保存好的,就是这本相册了。这是家里备查封的那天,他被人送走时在慌乱中带上的。
程洝的妈妈长得非常漂亮,他的五官,多是遗传了妈妈。照片上的程父虽是便装,却是一脸的严肃,相片中就没看到过笑脸过。大抵是平常就是这副严肃的样子。
周合在报纸上是看到过程洝以前的相片,但因为是黑白的,看得并不怎么清楚。现在看到相册,才现程洝年少时比报纸上所看到的还要秀气些,但却并不显得娘。这大概归咎于他那副二痞子似的的神情。
翻着相册,程洝的眉宇间非常的温柔,说着他小时候挨打的事儿来。他的眉宇间难得的不再戾气横生,悲伤却是难掩的。
他如母亲所期待的一般,已经成家立业。可是他们,都再也看不到了。
这一整天两人都未再离开,就在宅子里呆了下来。晚上也就在这边睡下了。
订了婚,婚期也很快就订了下来。黎樱是盼着两人尽快结婚的,也不嫌匆忙,婚期就定在了一个多月后。
婚期一定下来,按照习俗,两人就不能见面了。周合被留在了贺家别墅,而程洝则是回虞城去处理公司的一些事儿。
周合的婚纱是早就订好了的,同样是由黎樱经手准备的。礼服准备了好几套,看着就眼花缭乱。
琐事儿几乎都不用周合去操什么心,定下了婚礼日期,黎樱就让周合开始挑选蜜月的地儿。用她的话说,蜜月这辈子就只有一次,当然要慎重再慎重。
婚礼已经入冬了,周合是哪儿都不想去的。却又不敢说,只偷偷的打电话问程洝想去哪儿。
程洝自然是全由她做主,在听她抱怨去哪儿哪儿都冷之后,挂了电话没多时就给她了好几个地儿让她挑选,都是温度适宜暖和的地儿。替周合省了不少的事儿。
原本是心态挺好的,但大抵是因为闲着没事儿的缘故。周合又莫名的觉得茫茫然的。
她最近这段时间都很少出门,黎樱将隔壁的那栋别墅给布置了出来。说是以后他们要是在虞城定居,要是过来就住别墅这边。
这边离她离得近,以后要是有小孩儿她也可以帮忙带。
她是想得挺远的,甚至已经预约了孕前检查。说是等蜜月回来,就让周合和程洝去医院里检查。
周合硬着头皮的应了下来。
周合从过来后就没出门过,周末休息的祝钥找了过来,打着来探望她的名头蹭吃蹭喝休息,以躲避回家被她的老妈唠叨。
她和徐原宁结婚也有那么久了,因为还未准备要孩子,现在只要回去一次,就要被唠叨一次。她的耳朵都快起老茧了。但母上大人打电话却又不敢不回去。这星期是找了过来看周合的借口才逃脱的。
周合对于婚礼是有些紧张的,趁着这机会问起了祝钥来,问是否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问了祝钥等于没问,注意的事项她倒是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在婚礼上被饿得很惨,在敬完酒后差点儿累瘫在了地上。所以让周合在去酒店时务必多点儿吃的东西,以免到时候挨饿。
知道两人有话说,黎樱是给了两人空间的,让周合和祝钥呆在周合的房间里。连吃的也送进了房间。
在听祝钥再次的抱怨最近挨唠叨时,周合忍不住的问道:“你和徐师兄还没准备要孩子吗?”
他们结婚的时间不短了,而徐原宁家里就只有他一个孩子。也亏得他父母没有催。
祝钥撇了撇嘴,说道:“不是我不要,是他好不好。每次安全措施他都做得很好。”这事儿她是觉得郁闷的,徐原宁在这事儿上好像特别的执着,只要家里没套套了,他忍着也不会要。
明明避孕是徐原宁一直在避孕,但她老妈却将这事儿怪在了她的身上。觉得肯定是她贪玩不肯要孩子。她简直是百口莫辩,完全就是哑巴吃黄连。
她其实也是搞不懂徐原宁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他也有耐心得很,却从来不提要孩子。她是郁闷得很的,偏偏又拉不下脸去问。
周合自然是听出了祝钥语气里的郁闷的,试探着问道:“你就没和徐师兄谈过吗?”
祝钥的身体微微的僵了僵,随即撇了撇嘴,咕哝着说道:“小孩子也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