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会相隔几分钟,一前一后来到办公室,看起来没什么,可他们的衣服和前一天是一样的,有相同的很淡的洗水气味,前一天晚上应该是一起过的。
空闲时被伊达航拉着凑数出主意,苦恼婚礼上该选什么套餐和音乐,班长为此整日冥思苦想,但嘴角压都压不下去,显然是幸福的烦恼。
去茶水间泡个咖啡,就会听到交通科的宫本气急败坏地和谁打电话,听那个特殊的昵称,大概率是男朋友。
去食堂吃饭,白鸟会捧着小林老师做的便当四处展示,那便当里全是适合小孩子吃的东西,明显被当成小学生哄了,可白鸟看着挺乐意的样子。
有时傍晚忽然下雨了,目暮警官的老婆就会来送伞,如果当天极其幸运地不用加班,两人就会撑着一把伞走回去——明明有两把伞,硬是要和目暮警官这个体型的人挤一把伞,也不知道是什么操作。
“……”松田阵平拉开抽屉,看着上次小林夕送他的儿童卡通雨伞,又合了回去。
他并不是因为羡慕才这么认为的,绝对不是。
在这样的氛围下,连他都几乎有种单身的自己格格不入的错觉,也感到分外迷惑:短短几个月时间,是谁促成了警视厅那么多对恋人的?
松田阵平的目光看向面前不知第几次来到警视厅做笔录的少年侦探团和小兰、阿笠博士。
他例行公事地问完话,假装不经意地问:“最近好像没看到小林那家伙。”
毛利兰:“这段时间排球部在远征合宿,小夕在琦玉呀,松田警官找她有事吗?”
“……没事。”
——原因之一,小林夕一声不吭地跑去合宿了,据说是好几个学校的男排部一起组织的,估计得有近百个男生。
这不是主要原因,最重要的是,松田阵平现对方的确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他的必要,让一切郁闷烦躁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小林夕的生活没了他似乎也过得十分充实,但他一天没和对方有任何交集就感到失落,连最爱的拆。弹都兴致缺缺。
如果我去琦玉见她,她会感到苦恼吗?
松田阵平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黏人,反应过来刚才在思考什么后,略微不自然地轻咳了声。
小兰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追问,可小孩子没那么善解人意。
步美见到旁边白鸟警官一听“小林”这个姓氏就条件反射,便提议道:“松田警官你可以和我们一样叫小夕姐姐嘛,这样就不会和小林老师搞混啦。”
光彦纠正:“不对,松田警官不用加姐姐,叫名字就行了。”
元太难得动了动脑子:“诶,好像搜查一课就松田警官还在叫小夕姐姐的姓氏啊!”
忽然就被三小只围攻的松田阵平:“……”
之前就隐隐感觉到,这些小鬼好像越来越不怕他了。
其他警官可以心无杂念地喊出更亲密的称呼,他很明白自己为什么感到别扭。
灰原哀打量面前警官的神色,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到垂着脑袋沉思案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江户川柯南,便又转了回去,不打算和这个推理狂分享。
她想起在奇迹乐园坐过山车的时候,当级巨蛇攀爬至最高点,往下俯冲的那一刻,坐在身边的小林夕猛地握紧她的手,带着她高举双臂欢呼。
对方的手很温暖,就像在花车游行时和演职小姐姐一起跳舞的笑容,灿烂炙热。
灰原哀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抗拒的,却罕见地有一丝犹豫和舍不得,就这样让小林夕一直牵到了最后。
于是此刻她喝了一口面前的橙汁,语气淡淡的,轻笑道:“可能是松田警官从来不念后面的字,所以不熟练吧。”
三小只闻言,这还得了,立刻好为人师地教警官怎么念,元太歪歪扭扭地在纸上标明了“夕”的罗马音,“跟着念,级简单哒!”
“……”
不好过的原因之三,被一群小鬼监督着改口。
松田阵平诡异地感觉,他们怎么那么熟练?:,,。太好过。
原因之一是,他一毕业就进入了警视厅,从爆处组转到搜查一课,将近七年,从来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地方恋爱氛围能如此浓郁。
每天从独居公寓过来打卡上班,到办公室路过千叶桌子,上面偶尔会有一看就是女孩子手作的点心,然后被不知情的千叶当作哪位同事出差带回来的伴手礼,笑呵呵地几口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