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坏……”
小小的身影头也不回,一会儿消失在了转角处。
宋泽兰侧眸看着她俱是笑意的眉眼,也不禁莞尔,心头那份担忧算是彻底放下了。
祁幼安收回视线,便觉她在看自己,笑容顿时便变得不怀好意了,“宋姐姐为何盯着我看?莫非也想让我抱?想的话就说出来,我不会不答应……”
宋泽兰不等她说完,就慌着伸手去捂她的嘴,“胡说什么,我才不稀罕,晚儿明日就要跟着小满回佑宁城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过来亲近你,你可倒好,直接把人吓走了。”
祁幼安没有反抗,刚因为她的‘不稀罕’故意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就被她后面说的话惊住了,“怎么这么急?”
宋泽兰松开了她,如春水般轻柔的眼眸氤氲笑意,“是我让她俩早些回去的,此事既已确定,倒不如早些动身出。”
“早与晚确实没什么区别,不过……”祁幼安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瞧着她,“媳妇儿,你确定没有藏私心吗?比如,你觉得小满走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即便我再想让你离开也没有合适人手送你回去……”
这个念头确实
()在宋泽兰脑海里划过一瞬,可她又怎会承认,“没有,莫不是小将军觉得自己乃是出尔反尔之人?”
从她理直气壮的神色间祁幼安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反而被她将了一军,不得不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那啥,她们的行李和干粮准备好了吗?”
眼看快到后院了,宋泽兰便也不再与她斗嘴,“下午的时候烙了几张饼,又做了些糕点,路上够用的。小满也已通知了家丁们,明日一早便在北门集合出,安安你无事的话,可以与我一起去送送她们。”
祁幼安一脸谄媚地点头,“不愧是我媳妇儿,做事就是周全,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宋泽兰:“……”
祁幼安回来的很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碗筷也已摆放整齐,就等她落座了。
吃过饭,四人在院子里说了会儿话,便回房歇息了。
次日,东方刚刚露白,她们便在城门口分别。
张晚乖巧地任由祁幼安抱上马车,祁幼安又得寸进尺地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才把她交给小满,“路上要听小满姐姐的话,下车休息的时候别乱跑,知道吗?”
张晚重重点头,眼眶有些湿润,鼓足勇气问道:“师母、师娘,晚儿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们?”
“过几年……”
祁幼安话音未落,腰间便被轻轻捏了下,随之便是她媳妇儿和煦温婉的声音响起,“很快的,若是晚儿功课学得好,我和你师母得空了便回去看你。”
“……”
祁幼安在心里默道宋大夫骗小孩,那被宋大夫骗的小孩却深信不疑,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亮晶晶的,“晚儿一定用功读书,听小满姐姐的话。”
虽短短两三日,小满也看到了她的乖巧懂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便对宋泽兰她们道:“小将军,少夫人,你们快回去吧,外面凉。”
宋泽兰微微点头,“路上小心。”
祁幼安却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让宋泽兰去旁边等着自己,确定媳妇儿听不到自己说话了,才压低声音对小满说道:“你帮我捎句话给我娘,让她把赵大娘送过来。”
小满也知晓赵大娘厨艺好,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了然点头。
一行约莫三五十人的队伍缓缓走出城门,祁幼安便牵着宋泽兰上了城楼,并肩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终于化作模糊不清的黑点。
今日是宋泽兰被‘关禁闭’的最后一日,而祁幼安已经对她足够宽容了,故而她也识趣,从城楼上下来,便回到小院里闭门不出。
尚未到伏击蛮军的时机,祁幼安恐她一人在屋里苦闷,便也没有出门,整整一日皆陪在她身边。
宋泽兰没有带医书,两人上午窝在床上睡懒觉,下午一起翻看那本祁家枪1法。
每记下一招一式,祁幼安便在院中演练,而宋泽兰则在一旁临摹,预备着日后将其交给她们的孩子。
这难得清闲的一日,很快就过去了。
之后几日,宋泽兰便一直在伤兵营里忙碌。
她带着那些个坤泽君,不嫌脏不嫌累地照料那些伤兵,给他们开方子换药,清理或流血或流脓的伤口,有些时候还要帮其翻身擦洗更换衣物,尽心尽力,饶是随军多年的大夫,也自愧不如。
李军医更是羞愧不已,碍于面子没有向宋泽兰认输,但态度已是截然不同,对她很客气,对那些以她为主心骨的坤泽君们也不在心存轻视刻意为难了。!反应在祁幼安意料之中,祁幼安笑的不行,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小徒儿你跑什么?这么不禁逗啊。”
“师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