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兰儿回来看看我就是了,我在这儿住习惯了,换到别处总觉不自在,也睡不好。”
若是为了喂养鸡鸭,祁幼安随随便便安排个下人天天过来投食就行了,可宋母是因为认生,祁幼安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将房子搬过去……
她不好再劝了,声音有些低落,“那好吧,娘我这就回去了。”
宋母笑着应了声,送她到门口,又目送着她上马车,不曾想马车尚未驶离,她又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疑惑浮于眼底,“怎么了幼安?”
“我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祁幼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帮我给明小姐抓几服药,宋姐姐说您知道该抓什么药的。”
宋母想了想,“可是住在你府上的那位病人?”
“对,是她。”
祁幼安挠了挠后脑勺,愈加不好意思,“娘,我还问问您叫什么名字,您若是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没别的意思,就随便问问。”
一个晚辈,突然问起长辈的名讳,多多少少是令人奇怪的,不过宋母虽有茫然,还是如实说道:“我姓王,名琼珠。”
她说罢,忽然又疑心祁幼安在打听她家世情况,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兰儿她爹叫宋怀远,在世时也是京城有名望的大夫,她祖父和曾祖父也都是大夫,祖父曾是宫里御医,我知家世清贫了些,论门庭确实不及……”
祁幼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王琼珠’,回过神来就听她丈母娘说了这么多,连忙摆手,“不不不,娘你别误会,我……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知道您的名字对我有用而已。”
至于用处,拿她的名字来考考她女儿,这是能说的吗?
宋母不愧是宋泽兰的亲娘,也是好性子,越听越迷糊也没有多问什么,“有用就好,我现在就去抓药吧,再晚会儿该掌灯了。”
祁幼安忙不迭点头,“交给小厮就好了,我先回去了娘,宋姐姐还在家中等我。”
“好,幼安你路上慢些……”
祁幼安留下一个小厮,嘱咐他把药送到明韶华手上,便坐上马车去将军府了。
阴雨天不同往日,夜色降临也早,祁幼安下马车就瞧见府门左右两旁悬挂的大红灯笼在风雨中摇曳着。
紧赶慢赶,她回来的还是晚了。
祁幼安不禁自责,接过下人递来的伞,便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寝室里灯火敞亮,小月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伞,祁幼安随手将身上泛着潮意的外衫脱下来,也一并丢给她,“辛苦你了小月。”
丢下话,她便风风火火冲进内室,宋泽兰正倚着床头看书,听闻动静不由勾起唇角,抬眸看向她,“安安,你回来了。”
祁幼安在床头站定,注视着她媳妇儿温柔缱绻的眉眼,很笃定这就是自己的媳妇儿,只有她媳妇儿才会这么温柔宠溺地看着她。
她成功了,这一世不会再有人抢占她媳妇儿的身体了。
祁幼安傻乐着,不说话,这不是她第一次犯傻,宋泽兰却
还是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害羞,“怎的这般看我?”
手上的医书早在看到祁幼安进来那一刻就已经合上了,而此刻,宋泽兰又故作淡然打开它,视线也随之移到了上面。
“……”
祁幼安瞬间就不开心了,撇了撇嘴,忽而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她勾了勾唇角,又清清嗓子一字一顿严肃道:“宋泽兰!”
素来喜爱的书籍却变得有些枯燥乏味,宋泽兰有些走神儿,满脑子都是她傻乎乎的模样,乍然听到她连名带姓唤自己,吓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抬眼看向她,“怎……怎么了安安?”
活了两世,宋泽兰听祁幼安唤过媳妇儿,唤过宋姐姐,唯独是第一次听她唤自己的名姓,在看到她沉着脸紧皱眉头时,更是将近日发生的事儿全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如墨的眸里划过些许不安,她微抿唇瓣,攥着书页的指尖隐隐泛白,祁幼安见她不安地垂下的眼眸,就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已经不敢再问‘你娘叫什么名字’,连忙将人揽入怀里,“媳妇儿,你别多想啊,我……我……”
她不敢再说想考考她媳妇儿是不是本人,急中生智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把裘媚儿杀了,还放了一把火,保证她死的透透的,再不会害人了。”
宋泽兰以为她后悔了要把自己送进宫,被抱住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又听她这么说,安心的同时也羞赧极了,“对不起安安,我不该疑你……”
她还没说完,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杀了裘媚儿是喜事,安安何故对自己冷脸?方才傻乐的模样才应是正常的……
“骗子,你明明就是打算捉弄我!”
祁幼安听着道歉,正暗自庆幸,下一刻胸口就不轻不重挨了一拳,不得不坦白:“……媳妇儿,你真聪明。”
她拉过宋泽兰捶她的那只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低低又道:“好姐姐,你眼中只有你的宝贝医书没有你家乾元,你家乾元能不酸溜溜么。”
四目相对,她眼中的情意滚烫灼人,宋泽兰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她捉弄自己?红着脸将手抽回来,“什么我的乾元,我瞧着你比大多坤泽君还喜爱拈酸吃醋,同死物计较,不嫌臊得慌么。”
祁幼安不仅不害臊,反而深以为荣,笑着将她又搂紧了些,“那就当我是你的坤泽好了,反正这醋我吃定了。”
“净说些无赖话……”宋泽兰话音未落,便觉耳边似有温热拂过,娇滴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妻主……”
堂堂乾元君,却称呼自己的坤泽为妻主,且还夹着嗓子喊,传入耳中的刹那,脸皮薄的宋大夫脸都红透了,甚至白皙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粉。
她身子也有一瞬僵直,险些掉了手中的医书,回过神儿就捏的更紧了。
祁幼安自然也察觉到了怀里人的异样,咬着唇瓣隐忍笑声,奈何媳妇儿实在太可爱了,忍起来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