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听了她的话▓()_[((),那姑娘都快跑出残影了。
祁幼安看着她跑进营寨不再出来,才放下心,约莫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巡逻士兵所说的那条小溪。
处于秋季的溪水到了夜里愈加凉飕飕的,不过祁幼安早已习惯了冷水锻炼身子,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营帐里还有席景盛和赵雪生等着她,她便也不作耽搁,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裳便回来了。
晚宴上还未散场,篝火依旧,甚至比祁幼安离开的时候还要热闹,祁幼安为了防止祁朝燕再把她抓过去陪酒,根本不敢上前,绕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狭小的帐篷内酒气熏天,赵雪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只剩下席景盛一人自酌自饮。
祁幼安将赵雪生安置在床上,便来到席景盛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碗酒,随意说道:“席兄,林庆叔的女儿同你关系要好吗?”
席景盛虽不似赵雪生那么酒量浅,却也有了几分醉意,他的反应比以往慢了半拍,思索着说道:“林庆叔的女儿……小将军说的可是林南枝?”
那姑娘只说她是林庆的女儿,祁幼安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想必也错不了,便点头道:“对,军中那位小姑娘,年岁瞧起来跟雪生差不多。”
席景盛摇晃着脑袋,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她啊,我们不太熟,她就是个精灵古怪小魔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千万不能被她缠上了。若非她生母故去只有林将军这一个亲人了,大将军决计不会同意她留在军中。”
祁幼安抿了口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林南枝是不是向你打听我了?”
“对啊,您来之前军中都在议论您,那小魔女也不知打哪儿知道的我跟您熟,就一直缠着我问东问西……”
说到这里,席景盛酒顿时醒了一大半儿,“小将军,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祁幼安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她跟踪我,被我吓回去了。不过,你跟她说我是好人?”
林南枝是个什么性子,席景盛比祁幼安更清楚,不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她如何肯罢休?
这次的‘跟踪’,怕只是个开始……
面对祁幼安的语气不善,席景盛心虚了,“属下……属下也很为难,总不能说您的坏话吧?”
那敢情还是自己的错了?
看着席景盛一脸无辜,祁幼安气笑了,忽而,又计上心头,坐直身子沉声道:“席副队长,本队长在军中的这些日子里,便由你充当贴身侍卫,没有本队长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本队长。”
军令如山,焉有席景盛拒绝的余地?
次日一大早,祁幼安从帐里走出来,席景盛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威风凛凛的铠甲上隐约挂着露珠,瞧着是站了许久。
祁幼安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席兄也别怪我,昨夜林南枝一声不吭跟着我出了营寨,若不是我及时发现,都要被她看光身子了。我可是有妇之妇,被我媳妇儿知道了怎么办?”
()席景盛一脸的难以置信,片刻后艰难点了点头,“小将军放心,属下一定时时刻刻守卫您的安全!”
睡得迷迷糊糊的赵雪生揉着眼睛跟在他们身后,“幼安,你们在聊什么啊?”
祁幼安摇摇头,带着他们来到祁朝燕的帐篷前,问守卫道:“大将军醒了吗?”
她话音未落,祁朝燕波澜不惊的声音便从里面传出来,“进来吧。”
祁幼安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帐篷里不止有祁朝燕,林庆父女和昨夜那个调笑她酒量差的女将也在。
那女将和林庆齐齐抱拳唤了声小将军,祁幼安看了眼神色淡淡没什么变化的祁朝燕,微微点头,“二位将军安好,幼安可是打扰了您二位与大将军议事?若是,我就先出去了。”
祁幼安面上稳如老狗,内心却有些慌乱,巴不得立马离开,因为林南枝自打她进来,便一直气呼呼地瞪着她,白皙的额头上一大块儿淤青,让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她心里暗暗期盼着,偏生天不遂人愿,祁朝燕意味不明地扫了她一眼,将手中战报递给她,“你来得正好,你林叔的女儿南枝以后就跟着你了,务必保护好她,她若是受伤,本将军唯你是问。”
一瞬,祁幼安傻眼了,祁朝燕莫不是疯了?
哪怕把自己打一顿也行啊,总好过日后无时无刻不防着林南枝搞事情。
而且,即便自己答应,林南枝她肯答应吗?
祁幼安震惊地眼神从祁朝燕脸上移开,落在了林南枝身上,林南枝却像是被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取悦到了,竟是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幼安姐姐,大将军已经发话了,你以后可不能再欺负我了,不然我一定告诉大将军。”
“抱歉,我保证不了。”
祁幼安连祁朝燕的面子都不想给,更何况是她,“南枝妹妹若要毫发无损,我可以派人送你去我家,那里安全。”
“我不!”林南枝立马就拒绝了,“我就要跟你去平崖山。”
林庆倒是十分满意,粗犷的声音说道:“好了,就听小主子的,枝枝你别再任性,你一个女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干吗?在佑宁城待着多好啊,等老子有空就去看你。”
“爹!”林南枝顿时不高兴了,气得跺脚,“您明明答应为了,出尔反尔,您真过分!”
说着,她又看向祁朝燕,“大将军,您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言九鼎,您若是也反悔,我就到四处宣扬,说您堂堂大将军不守信用,欺负小孩子……”
林南枝话未说完,就见祁朝燕嘴角抽了抽,挥着手制止她再说下去,“本将军没什么意见,你们父女再行商议吧。”
丢下话,祁朝燕直接站了起来,从桌后绕出来,对着祁幼安招了招手,“走,我带你去校场转一转。”
姜还是老的辣,祁幼安暗暗点赞,把战报往怀里一揣,就忙不迭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篷,往校场方向走去,祁朝燕脚步不徐不缓,目光闲然偶尔环顾四周,“前两天有一小股蛮人绕过防守偷袭了平崖山附近的村庄,屠杀了张家村一百多户人家,这是刘成业的失职。”
她语气微顿,回头看了眼祁幼安,“南蛮那边我已经交到了你的手上,刘成业便是你的人,他犯错你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念在这次是我没让你及时去平崖山的缘故,便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且将功赎罪,明日便整顿兵马出发吧。”
祁幼安大脑一瞬空白,她怔了怔慌忙将战报拿出来,事实确如祁朝燕所言,刘成业他们赶去张家村的时候,除了报信的小孩,整个村子血流成河已经没活人了。
她眉头紧皱,死死攥着手中战报,半晌才深深吸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他们,这些天来一直没有过问刘成业那边的情况,此去……我必教蛮人血债血偿!”
祁朝燕似对她没有找借口推卸责任颇为满意,冷漠寡淡的眉间有所缓和,罕见地宽慰她道:“你也无须自责,一将成万骨枯,不想更多的人死在蛮人乱刀之下,日后便吸取教训引以为戒,莫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祁幼安闷闷嗯了声,她的心情已经跌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