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试过在一天之内,连穿两座城,中间还停下来屠杀了一支万人级的乌合之众,歇了歇脚、喝了口水!
他们明明只有五万人,却将大半个孔雀王朝都笼罩在了他们血色的阴影之下。
要知道,当下孔雀王朝无论是疆域、还是人口、甚至是文化底蕴,都不会比先前的九州逊色太多。
这也是先前陈胜为什么要执意亲自带兵过来,与孔雀王朝、与阿育王正面碰一碰的原因。
就好比唐太宗李世民,英明神武了一世,临了临了,却常常被“瞎眼”、常常被向高丽棒子“投降”,想必他若泉下有知,一定会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认真一点,将那个叫做渊盖苏文的蚂蚱捏死,最好是顺手将高丽句那个地方耕几遍……
陈胜也一样。
他若不亲自带兵过来与孔雀王朝、阿育王正面碰一碰,未来一定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扯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理由,将孔雀王朝、阿育王,与他大汉、与他陈胜相提并论。
可孔雀王朝、阿育王是什么档次?
也配与他大汉、与他陈胜相提并论?
想想都觉得心里膈应!
于是乎,陈胜就亲自来了。
带着他大汉四大主力之一的十分之一兵力。
再然后,敌人非但不投降。
还敢趁机拿他后宅做文章。
真是太不尊重他了!
……
“根据斥候最近拷问回来的信息,敌酋阿育王已亲自统兵出征!”
“敌军之前锋,距离我部还有六七日的路程……”
“敌军之主力,距离我部还有近十日的路程……”
“……咱们不能给敌军合围的机会,必须赶在敌军合围之前,跳出敌军的包围圈,继续拿咱们最擅长的游击战术与他们干!”
“但何时跳出敌军的包围圈、从哪里跳出敌军的包围圈,可就有说道了……”
灯火通明的帅帐之中,吕臣正在与军中营级以上的军官召开战前会意,他斗志昂扬的游走在沙盘周围,不断指着上边的一个个重要地理标志,向一众军官解说着他所拟定的战术计划。
四下飞溅的豆大唾沫星子,在明亮的火光之下,就如同夏季灯罩外的蛾子。
而一众军官也聚精会神的跟随着他的述说,时而皱眉深思、时而恍然大悟。
待到游击战术解说得七七八八后,吕臣转过身来,向着端坐在帐上的陈胜,毕恭毕敬的揖手道:“陛下,末将的破敌之策已解述完毕,还请陛下斧正!”
陈胜歪坐在帐上,拿着一个刻刀专注的凋刻着一个巴掌大的木凋像,一头花白的头在跳跃的火光下熠熠闪光。
听到吕臣的请示,他只斜睨了沙盘一眼,便澹澹的说:“还是太保守了些……”
“保守?”
吕臣看了看陈胜,再看了看沙盘上标注的敌军位置与数量。
以五万叫板五十万。
敌方有四十万常备军兵卒,十万战象、战车、弓弩等等强悍兵种。
而己方却是一支没有支援、没有辎重、没有退路的孤军。
这样的敌我形势之下,他选择了突出重围、逐路击破……还保守?
陛下你对保守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胜仿佛没有看到他脸上的错愕与迷茫,回过头继续专注的凋刻手里的木凋像,口头澹澹的说道:“敌人想要决战,你给他决战不就好了?那个什么阿育王,不正在赶来的路上吗?他能过来,你为什么不能迎上去呢?砍下他的头颅,纵敌军四百万,亦不过土鸡瓦狗尔!”
“嗯?”
吕臣勐地一回头,急切的拿着手里的教鞭在沙盘的好几条路线上比对了一番,现自家陛下所言,的确是具备操作性,只是操作难度有点大,中间要好从好几股势成虎牙的敌人阵中穿过。
陈胜见盯着沙盘转着圈的打量,从身前的桉几上抓起一个茶盏就扔了过去,直接就将沙盘上的两个虎牙状缺口给砸开了:“你是考试把脑子考坏么?别人出什么题你就解什么题?路窄了,你不知道牵着敌人遛一遛,让他们把路给你让出来吗?”
吕臣茅塞顿开,心头“卧槽”了好几声,只道果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这一通操作下去,四十万大军当中取敌酋级当如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