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山曾经有一个传说,在这片山脉中,时常有走山客看见无数鬼影在山上游荡,由此闻名鬼影山。
传说这鬼影不出现而已,一旦出现,便是漫山遍野的鬼影,它们会包围住过路人,将其化作他们都一份子。
而此时的场景,便如同那个传说一般。
大地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与血腥味,成千上万的感染者如同传说中的鬼影般连滚带爬地往山上冲去。
哪怕一枚枚炮弹在尸潮正中的密集区爆炸,四散开的弹片削断了感染者的四肢,它们依旧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残肢向上冲。
一只断掉双腿的感染者用双臂和下巴吃力地在泥土上爬行,双腿的残肢在地上划拉着,绘出一幅扭曲而丑陋的画卷。
作为先遣部队的轻坦克与装甲车以及大批武士一个个在前边牺牲殆尽。
每当一个人被包围的彻彻底底时,总会拉响身上一连串的高爆手雷,那灿烂的火光是人性的辉煌,也是为了最终战胜的希望。
但毕竟敌人有四十多万,而我们却难以力挽狂澜,尸潮很快将先遣部队完全吞噬,接着向着半山腰冲来。
而半山腰便是我所在的碉堡群,“死守阵地!”命令下达的同时,我们早已上好了下一个弹夹,不用说,我们也会拼死阻止尸潮上涌。
我早已撤回了碉堡,在这种情况下再站在外面等于找死。
一瞬间,碉堡的射击孔中,机枪手展开了猛烈的攻击,碉堡顶上的机枪手也毫不逊色与碉堡里的,仿佛要与下面的战友比个高下一般,子弹流水一般打出,组成一道不可跨越的火力网。
碉堡与碉堡之间的喷火器也工作了起来,当有机枪扫射下的漏网之鱼接近时,无数条五米长的火龙从射击孔中喷射而出,火舌舔到之处感染者纷纷倒下。
感染者们分工明确,那些普通的感染者不具备凿开碉堡的能力,所以它们在海姆达尔的指令下只是麻木的避着机枪向山上追击它们能够扑倒的人类。
而我们真正打起来不仅要起到阻止碉堡周围的尸潮上山的作用,同时也要力求自保,一旦出现那种力大无穷的感染体,我所在的碉堡甚至会被直接被从地基掀开。
机枪手尖叫着,火焰呈现十字形从枪口冒出,十几米外的感染者在狂奔后中一个趔趄倒下。
“砰砰砰砰!”机枪手持续射击,子弹在空中高的飞向感染者,将他们本就腐烂的千疮百孔的身体再次撕裂。
我也不断地从射击孔往外打子弹,但一个狭窄的长方形条形射击孔在同时有着一挺重机枪,一挺喷火器还有两把步枪,我也上去显得略有拥挤。
也许是见到一个又一个普通感染者在我们的射击中倒下,终于,有一只铁手注意到了我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我们走来。
“哐啷——哐啷。”铁手左肩上的三连火箭炮随着它沉重的步伐摇摆,看那副样子,分明就是要接近我们到它的射程后射火箭炮。
这情况不需要我多说,是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更何况我们现在挤在这个小小的碉堡里的七个人都是捆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我们同时默契地将火力对准了铁手,数十枚子弹迅在铁手身上打出了一片血花。
铁手吃痛,但仅仅是将右臂抬起,高度机械化的右臂瞬间挡住了我们的子弹,子弹在铁皮上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同时被弹向四面八方。
“根本打不穿它的防御!”一个步枪兵尖叫着,尽管我们都知道打不穿它的防御,但也没有人停止射击,因为我们仍然想要战斗到底。
铁手没有人类这样坚定的意志,它所拥有的,只有体内病毒所驱动的要杀死人类的条件反射以及海姆达尔所下达的简单指令。
我们的手指压着扳机,子弹一枚枚从枪膛中打出,又在铁手的坚硬护甲上撞出一片片火花,却阻止不了铁手沉重的一步步走近我们。
想逃,可碉堡外全是普通感染者,出去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但如果铁手射了火箭炮,那么我们估计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恐惧冲击着我们的大脑,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如同有形有质的东西一样扩散到每个人身上。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奇迹的生,但每个人都知道,奇迹哪有这么容易生,因为我们就是保护这后方山顶的奇迹。
铁手终于停下了脚步,但此时此刻,我们没有人希望铁手停下脚步,因为这意味着,它已经走到了足够瞄准我们的地方。
“混蛋!”机枪手几乎要把机枪的把手握扭曲,但机枪的射和子弹的初却不会因他的愤怒而增长。
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奇迹生啊!为什么只能由我们来作为那么多避难所的奇迹呢?
但铁手最终也没有停下攻击,只见它左腿单膝跪下,左肩上的肩抗三连火箭炮已经开始了蓄力。
火箭炮微微颤动着,那是火箭炮几近送的前兆。
“嘭——”终于,铁手开了一炮,那枚炮弹尖啸着,螺旋形的弹头飞向我们碉堡的上方,随后头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与之对应的,我们整个碉堡都颤抖了起来。
碉堡内部尘土纷纷扬扬,我们心中祈祷着,幸运的是,碉堡的顶端并没有破损,但大家侧耳听去,原本能够清楚地听见的机枪声戛然而止,是碉堡顶上的机枪哑火了。
倘若刚刚那炮弹打过来的时候在碉堡内部,还有因炮弹不是直接爆炸而被碉堡墙壁挡一下而存活的可能,但碉堡顶上的机枪座,却是只有几个沙袋堆砌起来的简陋掩体。
没有空为自己的战友惋惜,因为我们很清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身上传来一股无力感,我放下了左右手中的左轮,心中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