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们想象中的我们把敌人一举击溃后顺便夺走敌人物资的场面完全没有出现。
敌人一开始确实被外面打了个猝不及防,但随着时间一长,我们竟然没占到便宜,反而受到了激烈的反击。
“喂!言河!”我扶着倒在车厢里的张言河,这情况我从来没遇到过,要是换成别人,我也许早就手法娴熟的给他掏子弹了,但给张言河处理伤口我是真的下不去手。
我的另一只手拿着绷带瑟瑟抖,“现在是该干什么来着……”一着急,原本在条件反射下就能完成的止血竟然忘了怎么做。
“寒露前辈,是止血啊!先止血!”跪在旁边的医疗兵迅从她的药箱里掏出了半瓶止血胶递给我。
“对对对!止血!”我迅拧开盖子,另一只手把张言河平稳地放倒,想要给他往伤口上倒。
张言河的伤口在肩头,但并不是那种在外侧刮掉了一块肉那种,我看了看他前面又看了看他后面,子弹打了个对穿,是贯穿伤。
不知道打断的是哪条静脉,血液虽然没有井喷的程度,但也在徐徐流出,必须立刻止血。
但张言河猛地抬起了沾满了鲜血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先去救伤更重的,给我找块冰,我自己止血!”他侧过头,用视线示意我车厢里还有许多需要治疗的伤兵。
“我去你的吧!再不止血死了!”我使劲把拿着止血胶的手往下压,但张言河抓的太使劲,一时间我还压不下去。
我见一时间跟他僵持着,于是对旁边跪着想帮忙的女医疗兵使了个眼色,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从腰上卸下几个试管,迅对准张言河的伤口收集鲜血。
张言河是目瞪口呆,不过随着他失血过多,满满地,他力气开始下降,终于,我掰开了他的手给他把止血胶抹到了贯穿伤前后。
“你在这躺着啊!”我把张言河往冰桶那一扔,让他自己冷敷着,我和其他医疗兵拿着他的血到处给伤兵输血。
没一会儿,我又跑了回来,“哎言河,你什么血型,不同血型不能输血。”我问他。
张言河正虚弱的半昏半醒,根本没听见我问什么,“哦?”他出了疑惑的声音。
“他说啥?”我没听清楚,“他说是o型血!”旁边的医疗兵提醒我。
于是我们兴致勃勃地拿着张言河的血去到处救人去了,后来我在和张言河体检的时候,知道张言河真的是o型血,现在想想,那时候给伤兵们用真是侥幸。
“有人要ab型的血吗?”我一边跑一边捏着一根试管,试管的一头连着一个注射针,而针头扎进了我手臂的静脉。
暗红色的血液从注射针进入针管里,又流进试管里,但我问了一圈,ab型血的伤兵是少之又少,反而是缺血的都不是ab型的。
没办法,我们必须快点到达下一个车站,我飞奔到车头,老大爷倒是没受伤,还在碎了一地的玻璃中开车。
“老先生,下一站还有多久到?!”我问道,车里没办法生火,如果这种情况下不停车,过了今天晚上,估计不光车冷,人都变得冰凉了。
不说别的新兵,张言河明天就凉了,得趁着他还有体温救一下。
“已经最高度了,差不多还有一个半小时。”老头回答道。
于是我又再次冲回车厢,身上的绷带用完了,我就把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给伤员包扎伤口,碘酒没有了,那就只能靠我包里的白酒先垫着了。
“哦天呐。”我原本还拿着个小本子记录伤员名字和情况,现在也没手拿了,只好拿着一只走珠笔,每给一个伤员包扎完就给他写在胸前的衣服上。
不少伤员都跟我抱怨伤口热,但我知道这是伤口在炎的征兆,尤其是现在气温极低,很容易就展为冻伤。
冻伤还算好,一旦伤口开始冷,很快这种冷的感觉便会扩散至全身,到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这时候是希望你烧还是不烧哇!”我锤了一下地,随便拆下旁边一把枪的倍镜,把头探出车门外,试图从可见度相对于前几天较高的雪中看见下一站,但等了几分钟完全还是一片白。
“寒露!这边需要医疗兵!”我的身后的车厢又传来了呼唤声。
在原地等待奇迹的生的确也不现实,“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迅冲回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