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了起来,确切的来说,是我们整支队伍都忙了起来。
“给。”张言河接过一支红色的信号烟棒,将它在双手间一折,随手扔到了空地上,伴随着如同电焊般灼眼的亮光,红色的信号烟顿时从地上冉冉升起。
就在刚刚,我们已经收到了来自雪原集团军最高统帅,军团长艾里留克的命令:留在原地并接引其他部队搬运物资到雪谷。
随着红色的浓烟聚而不散地升向空中,逐渐越飞越高,附近的队伍纷纷望见了信号烟,“报告,确认坐标,是信号烟。”负责观测的士兵迅用手中的仪器测量出了他们与我们之间的距离。
而另一边的另一只队伍也同样望见了信号烟,“全前进!”带队的士官长右手一挥,带队向前跑步前进。
而在雪洞门口,我们已经将海姆达尔军火库里的物资一样样搬了出来,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放在一旁,这样有其他队伍的士兵经过时便会随手拿上一份,都不用自己整理了。
虽然基地里的海姆达尔人员的尸体和外头感染者的尸体都妥善处理好了,但那个疑问却没有被解决,反而是越来越大了。
“为什么作为始作俑者的海姆达尔基地会遭到尸潮的袭击?被造出来的感染者为什么反客为主地袭击了它们的造物主?”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亚叶轻盈地走到我身边,她脚上的军靴将脚下的雪地踩的嘎吱作响。
“怎么了?感觉你一脸忧愁。”她问我。
“这么明显吗?”我将头低下,将两瓶止疼药分别放到两份医疗箱里。
亚叶点了点头,“你有心事的时候,表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看上去就好像……去厕所然后现没带纸。”她形象地描述道。
“我是有一个想法,不过在证实前不能告诉你们,不然有可能误导你们的思路。”我简单地回答道。
无论是刚走过来时作为哨兵的老弱病残感染者,还是昨天晚上出现的刺杀型感染者,又或是被摧毁的海姆达尔基地,都在告诉我一个恐怕显而易见的事实。
感染者是有统帅的,这个结论早在两年前就被得知了,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与之前都不同。
尸潮是受到海姆达尔的操控进攻人类的,只不过人类找不到大部分他们的基地,但这次不同了,这片区域里的海姆达尔基地已经被摧毁了,那么这群感染者是听谁的命令对我们动了这次攻击呢?
虽然说着不能误导他们,但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有个思考的时候小声嘟囔的坏习惯,所以我的嘴中已经将这个答案念了好几遍,“这片地区的感染者可能拥有了自我意识。”我的思维想到了这里。
从目前遇到的感染者来看,应该还是普通的感染者,那么就是高阶的感染者产生了意识,进而使用自己的能力操控其他低级的感染者为其所用。
高阶感染者的确拥有这种能力,我不是第一次见到某个骑士级的感染者抬头咆哮一声就围过来一群普通感染者的。
而它们甚至能分辨出感染者是否听命于自己,海姆达尔手下的感染者因为无法被它们控制,所以干脆直接摧毁了这片地下基地。
而最明显的特征便是,这只隐藏在雪原深处的感染者的统帅至今没有现身,动进攻的全是一些低阶的感染者。
我曾听说过一句话,“棋局开局,卒先行”,意思是在战争刚开始打的时候,作为帝王不会在第一时间便带头冲锋,而是让自己的手下先去消耗敌人,而目前的情况竟然及其类似。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这真是太可怕了。”我不由地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恐怖了。
“的确可怕。”亚叶接上了我的话,“照这么说,雪原感染者们的统帅最有可能的就是巨颚体了,除了它,没有其他感染体能做到让雪原上的所有感染者都在这片地区埋伏我们。”
我吃了一惊,“亚叶姐,你是会读心术吗!”我一脸懵逼地问她,明明刚刚我才想出来的想法,怎么她就立刻接上话了。
但亚叶只是歪了歪头,“你刚刚自己嘴里嘟囔的,只不过我耳朵好使,一不小心听见了而已。”她解释道。
“啊?我嘟囔了?有吗?!”我一脸不可思议,“有。”亚叶简短地回答了一句,再次走向物资区整理剩下的东西。
但现在想太多反而无用,感染者的帝王尚藏身于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而我们只能力求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
就在这时,张言河将面前的最后一份物资也递给了快步经过的士兵,“寒露,咱们准备走了,这里已经被搬空了。”他往我这边喊。
我急忙答应了两声,把自己的行李背包甩到背后,“快点,中午前咱们得到雪谷跟大部队汇合!”不远处又传来了张言河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