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见毫不间断的火线直接击中巨颚的头部,就知道是张言河打的,而我是对付过这种类型的感染体的,当即就觉得不对。
“言河,别在它身上浪费子弹!它身上有防弹皮肤!你打不穿!”我冲张言河喊道。
随着我的喊叫,张言河瞬间调转了枪口,开始了他的高精准射击,平均两三枚子弹放倒一只普通感染者。
既然杀不了这只大的,那么就先消耗它附近的兵力,最后围攻它就好了,张言河是这样想的。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传来一阵阵破空声,那是后方友军的炮弹支援终于打过来了。
巨颚的巨大头部瞬间中了三炮弹,其中包括两迫击炮弹和一对坦克贫铀弹,但当烟雾散去时,我们只看见了它正在快修复的伤口。
只有那威力能击穿一尺厚坦克装甲的贫铀弹对巨颚的防弹皮肤造成了有效伤害,那两迫击炮弹甚至没有对它造成一点威胁。
甚至那种穿甲弹打出来的伤口没有五六秒就被巨颚自身的修复能力给恢复了原样。
“(东煌粗口),那玩意还能怎么打!”我切实的听见一向文明的张言河问候了巨颚的祖宗。
“寒露,你不是说你曾经弄死过一只吗,怎么打的!”张言河回头问我。
我连连摇头,在当时多亏了好心的的飞行员大哥把他最贵的塔沃尔步枪和两弹夹的穿甲弹给我扔了下来,加上我还是把枪口插在当时那只特殊感染体的伤口里进行的负距离射击,所以它的防弹皮肤没用上。
除了这些,更别说还有一架武装直升机的火力掩护和在此之前阿列克谢大叔把它消耗到了残血。
这现在还能怎么打,雪原集团军比快乐1o1穷的多,别说武装直升机,普通载人直升机都没有一架,现在想想我在快乐1o1工作的时候能天天坐直升机出任务上下班真他娘的奢侈。
而且我上哪去再找把塔沃尔和一个阿列克谢大叔!
我一个后空翻,用密林斗繁星在空中甩出去12子弹,阵地前蜂拥而来的感染者又倒下了一排。
这可真是轻松极了,这尸潮能看到边,西部战线84万感染者我都活下来了,“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啊!”我吼出了这句话,两三下将弹巢重新装满子弹,随着我的双手蝴蝶般地一挥,又是一排前面的感染者倒下。
但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巨颚高抬起了它巨大的头颅,我当然知道它要干什么,“言河,不是,大家都趴下,它要喷毒!”我高声喊着。
随着我们一起低头,巨颚猛地一张嘴,竟然将一口黑色的毒液分散成了四十多处毒液,如同天女散花似的从我们头顶飞了过去。
我看着密集的毒液从我们头顶飞过,似乎目标不是我们,但随着后方的支援炮弹再也没有打来,我反应过来了,它直接给我们把重火力瘫痪了。
“啊!”后方炮兵阵地上,尚且存活的士兵摇晃着自己旁边不幸被击中的战友,但怀里的人已经不可能醒来了。
更多的人没有直接死去,而是胳膊或者腿被击中,残肢从躯干上被腐蚀下来,伤兵握着自己的断手尖叫。
他们活不下来的,先不说那些断肢的士兵已经开始大出血了,就算没有大的伤口的,也没有足够的药品供他们阻止病毒从伤口向身体蔓延。
炮管上不断地冒出难闻的酸臭白烟,两米长的炮管竟然跟胶皮水管一样弯曲了下来。
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从阵地后方传来,是被腐蚀了的炮弹箱自爆了。
“后方阵地急需医疗兵!求求了,救救我们!”对讲机里的声音沙哑而痛苦,甚至还带着哭腔。
我一拳击打在了身前的沙袋上,这家伙竟然学会了我们的招数,我们打过去一批炮弹,它就学着散射着喷过来了一批毒液,还根据我们炮弹击中它的轨迹计算出了我们炮兵阵地的位置。
失去了后方重火力的支援,我们在前面的士兵根本撑不住,已经有许许多多的士兵因为天上的黑雪在开枪的时候倒下,他们裸露在外的伤口起满了恶心的疮口和浮肿。
尸潮已经拥到了壕沟的位置,不用两分钟,这个五米深的壕沟就会被感染者填平,然后死的就是我们了。
“寒露。”亚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边,她扶着那位伤兵,身上披着一大块帆布,勉强遮蔽着黑雪。
“上来干嘛?带他去离卡车近的地方!”我冲亚叶喊,照这个程度,前线被攻破就分分钟的事了,一旦军团长下撤退的命令,离卡车近的人就可以优先撤离了。
但亚叶摇了摇头,那位伤兵也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了一位死去士兵的枪。
“谢谢你给我捡回来的命,但我决定再把这条命扔给感染者。”这位伤兵对我说。
“言河!”我扯住张言河的袖子,“寒露,稳住。”张言河目不转睛地继续开枪,底下的感染者一个个倒下,却不见减少。
就在这时,生存辅助仪终于来了上面的命令。
“撤退,快撤退!”我小声祈祷道,但希望几乎是在同时被打破了。
“所有雪原的士兵们,准备冲锋。”艾里留克无情的声音从那个小小的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但在艾里留克说完这句命令后,他一脚迈上了雪原集团军的吉普车,随着司机重重一脚踩下油门,吉普车撞开了阵地后方的栏杆,向这远离战场的方向驶去。
有士兵现了长官们正在撤退,一把死死的抓住了卡车的车门,“长官,带上我一个!”他哭喊道,但回应他的并非是长官用手把他拉上去,而是一枚送他归西的子弹。
放下偷偷逃离的长官们,另一边的前线,我们已经达到了浴血奋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