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父的口中,海姆达尔的阴谋竟然跟那个我最不愿回忆起的地方产生了勾联。
希望谷……
那个在四年前我从特殊感染体的爪下狼狈逃窜出来的地方,如果不是师父提起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去想它。
“为什么是我?”
我提出来了这个疑问,如果只是救个人的话,这么大个贸易联盟不可能连一支全副武装的搜救队都凑不出来,朗格兰把这件事说给我听绝不是仅仅闲聊,直觉告诉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贸易联盟做不到,所以才找上了我。
“好问题寒露,是这样的,我们的确在第一时间便派出了搜救队,但生了意想不到的棘手情况。”
朗格兰说着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那几位商队队员刚进入希望谷没有几分钟,接着感觉到了剧烈的头晕目眩,起初他们认为是空气中残留了大量的感染病毒,于是佩戴了防毒面罩,然而没过五分钟,他们出现了眼花耳鸣甚至是耳鼻出血的症状,最后晕过去了。
“我们派遣了好几拨人都以失败告终,那山谷里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阻拦我们的搜救队。”
贸易联盟试过用病毒侦测仪以及大量的防护手段进入,可无论是谁,一旦步入希望谷不过八分钟均会出现症状昏倒,甚至出现了几个大脑休克死亡的。
“我们没办法,只好在希望谷口驻扎了几百人的研究队,科技会也派来了支援卫队,就在这时一个偶然的契机出现了,科技会的一名卫队士兵不小心按到了他们的丘脑回放设备,我们这才现了真相。”
研究队现整片希望谷周边被大量的丘脑素所包围,丘脑素本是人类大脑中维持正常运转的神经素,但此时谷内过量的丘脑素形成了一种类似无形毒雾的屏障,没有人可能长时间在神经毒气中行动。
“攻击搜救队的那次尸潮是海姆达尔筹划的,他们不想让搜救队带出莱文市的情报,这更说明有东西在莱文市等着我们。”
“而海姆达尔用一种特殊的信息素封锁了整片希望谷,它会与人类的丘脑产生反应,进入希望谷不到半分钟便会导致强烈眩晕感,几分钟后就会产生威胁生命的休克。”
“经我们测试,只有曾经在希望谷留下过丘脑素的人才能正常进出,而整个贸易联盟曾经去过希望谷的人只有三个,活下来逃出希望谷的只有一个。”
当然,海姆达尔方面的事情朗格兰也说不上来什么,他只是将现场的情况跟我说了一下,长时间研究海姆达尔技术的我一听就懂了。
“只有曾经去过希望谷的人才能在谷内正常行动……呵,所以我的作用就是引路,帮助你们从希望谷内救人吗?”
我大概明白了朗格兰的意思,的确,曾在希望谷留下丘脑素的除了已经死去的阿列克谢大叔和拉扎罗夫,这件事就只有我能做到了。
“好处呢?师父,都世界末日了,您不会认为我还是个无私奉献的好人吧?”
我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管他母体也好,跟我毫无关系。
“贸易联盟会继帝国与教会后承认雪原区域的无条件独立,不再进行经济封锁与垄断,重启曾经的53条贸易线,并将巴别塔的所有生物科研成功与雪原要塞共享。”
“不仅仅是我,整个贸易联盟此时都希望雪原集团军能成为贸易联盟的盟友之一,而且就我来说,寒露,我希望……你能重新回到人类的阵营。”
“为了那些已经逝去无法再见的人,也为了现在这些拼尽全力只为活着的人,你还记得当时阿列克谢说的话吗?”
师父的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根铁钉狠狠打进了我的心,我曾看着伙伴们一个个死在面前而无能为力,我也曾想过如果是现在的我回到那时候会怎么样。
如果是现在的我,在远星城那会儿根本不需要学长牺牲自己留下拖住那只蜂刺,那种斥候级的特殊感染体甚至不用耗费我的子弹。
如果是现在的我,一只骑士级铁手又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一枚子弹便足够送它归西。
如果是现在的我,当年遇到变异的拉扎罗夫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只帝王级感染体罢了,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帝王又何止几百?
可是没有如果,那时候的我就是那么脆弱,是个必须伙伴竭尽全力甚至是牺牲自己才能保护下来的胆小鬼。
但除了张言河,与我走到现在的伙伴又还有多少?曾在多少个日日夜夜我辗转难眠,心想有一天有机会将过往的一切都夺回来,因为那是我欠他们的。
这些年来我救了无数的人,与此同时也有着更多更多数不尽的人死在了我手上,而如今那个机会就摆在了我眼前,至少这一次我不会再遗憾。
“哈……这次行动我参加,不过我没师父您说的那么伟大,我是什么人类英雄,更不会为了什么人类的未来而拼上一条命,只是为了还大叔一条命的人情罢了。”
我的拳头逐渐握紧,朗格兰伸出手同我紧紧相握,那一刻我从师父的眼瞳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我的眼中竟然也有光芒出现。
没有多少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理由,就在这一天,无数新闻记者惊奇的现雪原的亚麻花标志重新出现在了巴别塔会场的六角星一角。
雪原的直升机从空中进入甄选城的领域,然后缓缓降落在了巴别塔北侧的停机坪上。
“那是雪原主吧?是雪原主寒露!他回到巴别塔了!”
在刚下直升机的时候,我便隐隐听到了附近的评论声,不过我没有理会这些嘈杂的声音,径直走进巴别塔的入口,步入机关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