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数量,人类比不上感染者,论战斗力,人类没有感染体的钢筋铁骨,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人类这一方都仿佛占尽劣势。
人们在这场光是看一眼就会被绝望淹没的战斗中依然紧紧握住那一寸希望,或许他们唯一能胜过毫无思想的感染者的一点便是信念,他们心存美好,他们怒号光明。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参与到一场关乎人类存续的战役中,现在真的感觉很不真实,但为了朋友、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
贸易联盟的商队队员说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炮弹,从刚刚开战时的第一响炮声到现在的半个小时里,炮火的轰击就没停过。
“把这群死人送回它们应该去的地方!要么它们将我们带向死亡!要么我们把它们送回地狱!”
联盟士兵高喊着再次开炮,万钧雷鸣般的巨响压过了感染者的咆哮和嘶鸣,他捶胸怒吼着,试图用人类的愤怒压过敌人的声音。
在炮兵阵地前四公里外,防线最前排的幸存者已经在掩体和友军的火力掩护下同第一波冲到防线前的尸潮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喝啊啊啊!”
战术刀劈开了感染者的脑壳,蓝色与白色的液体在空中泼洒,锋利的枪刺挑破了感染体的身躯,刺穿的心脏随着沉重的身体倒地。
被特殊感染体掀飞的幸存者灰头土脸,还没爬起来已被更多涌上来的感染者咬住了全身各处。
子弹打断了感染者的肢体,利爪撕裂了幸存者的肌肤,搏杀在一起的双方口中出模糊不清的吼叫,手上的武器相击血溅战场。
胸口鲜血滚烫,你死我活,绝不坐以待毙,要死就要化作敌人身上最痛的伤疤。
“杀!”
在第一只感染者试图越过防线前端的掩体时,一位幸存者冲上去扑倒了它。
感染者用尖牙咬住了幸存者的肩膀,而幸存者强忍着肩头的滴血与钻心疼痛,用手中的匕一次又一次戳进感染者的头颅。
“嘭——嘭!”
手枪近距离射击在感染者的身上打出来四五处伤口,联盟士兵紧接着一个箭步用打空了子弹的手枪当做榔头锤倒了面前的感染者。
锋刃挥舞过空中,带起阵阵鲜血的铁锈味,润湿地面的红与篮逐渐交融在一起,倒映出天空与周围浴血搏杀的感染者与人类。
已然杀红了眼的幸存者放弃了手上沾满蓝血的战刀,一口咬住感染者的脖颈,用力撕开了它的颈部动脉,腥臭的感染血液涌入口腔,幸存者却咬住不放直至身下的感染者彻底不再活动。
防线前沿,全功率运转的重机枪扫射着,激烈扫射和子弹壳落地的声音汇成动人的清响,上千穿甲弹汇成弹雨呼啸过战场,收割着成百上千的感染者。
道道明亮的闪电自电磁塔顶端出现,带着弧度划过战场,扬起沙尘和一片焦黑的腥臭。
避难所的人们从沙袋和栅栏构成的掩体后探出头,用他们手中并不精良的武器向蜂拥而来的感染者打出一枚枚炽热的子弹。
为了在感染战争中失去的妻儿,年迈的幸存者口中出沙哑的吼叫,破损的扳机划伤了他的手,鲜血沿着枪托流下来。
闭上眼睛便会看到曾经为了守护自己而牺牲的同伴在高声呐喊,也正因如此,这些曾经无比怕死的幸存者们才敢于睁开眼直视眼前的人间地狱,并以脆弱的人类之躯迎击它们。
“(帝国语)冲锋!踏平它们!”
莱文北郊,数以万计的帝国战车带领数之不尽的黑衣军人动了悍不畏死的冲锋,装甲车上的机枪扫射着,机枪弹壳如流水般坠下,重坦的炮火轰鸣,高爆弹点燃了无穷无尽的尸海。
帝国的将领高高跃入尸潮,用力挣开抓住他身体各处的感染者,挥舞手中的军刀劈砍出一条血路。
两架战机自天上掠过,投下的一连导弹在尸潮中掀起一道竖线的冲天火光,掀起的残肢断臂化作淋湿帝国士兵们的血雨。
“啊啊——”
一只骑士级感染体的胳膊被迎面拦下,另一位帝国士兵在他同伴的帮助下反握长刀将其贯穿。
飞溅起的血液滴在战车的引擎盖上,接着被炙手的温度蒸,站在战车顶盖上的机枪手旋转身体,让机枪火焰中飞射而出的子弹撕裂四面八方扑来的感染者的身体。
浴血,已至战火燎原。
“(帝国语)沙皇荣光永存!”
遍身伤痕的帝国军官屹立于同伴和敌人尸体堆砌成的高山上出愤怒的咆哮,他的脚下,更多黑衣士兵淌过战场的沟壑继续同各类面目狰狞的感染者搏杀。
绘有骏鹰与狮鹫的轻坦飞驰着,它的引擎出突突响声,履带压过面前的尸潮,将无数拦住去路的感染者碾压殆尽,直到轻坦的阻力越来越大,在一望无际的尸山血海中化作了一声爆炸的闷响。
精铁锻造的长刀也在不知道劈砍了多少只感染者后出现了卷刃和裂痕,“铮”的一声,帝国士兵手中的军刀终于撑不住最后一次劈砍碎成了数段,而面前身上着火的感染者扑来上来。
“吼呜——”
“(帝国语)你这混蛋!”
失去武器的帝国士兵果断一拳将感染者的头颅锤偏,紧接着从身边抓起一轮还在冒火的轮胎,不顾手上的灼伤砸了下去。
几声清脆的爆颅声,身披雪原佣兵装的老鬼掠过扭打在一起的感染者与帝国士兵,他行进之处感染者纷纷倒下。
他如鬼魅掠过战场,以有力的双臂锁住感染者脆弱的脖颈,随后将其脑干连同脊椎扭断,几分钟里已经绞杀了数十个感染者。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