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凯奇!后撤!”
张言河怒吼一声,用痛到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握紧红莲剑砍向艾什,两人再次以刃向击,我也一同冲了上去,与张言河左右一同夹击艾什,三个人的身形不断交错间我也在等待着那个最后的机会。
“啪!叮!”
我右臂的结晶臂刃被艾什敲的粉碎,他抓住一片尖锐的晶体狠狠捅进了我的腹部,同时另一只握刀的手用刀背抵开了张言河砍过去的红莲劫焰。
在张言河的红莲剑被艾什挡开的同时,张言河前胸也露出了一处防无可防的巨大空当。
“结束了!”
艾什说着,双手握住军刀后柄带着一束感染能猛地刺了过去,锋利的军刀从张言河胸口刺进去,直接贯穿心脏直至末柄。
“咳——咳啊!”
大量的鲜血从张言河口中喷出,剩余的鲜血不断沿着贯穿身体的军刀流淌到地上,然而目光逐渐涣散的张言河嘴唇颤抖着用左手狠狠握紧了捅进自己心脏的军刀。
“寒露——”
那估计是我听到的张言河最扭曲的声调了,我的兄弟在用满口是血的咆哮呼唤着他用生命为我换来的最后机会。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起头,将永冻霜星的枪口怼到了艾什胸前,说时迟那时快,艾什空出的另一只手立刻掐住了我的脖子并在一瞬间拧断了我的气管并将它血淋淋的拔了出来。
这种器官从喉间被生生抽离的感觉真的痛不欲生,但在我窒息前,我已经扣住了永冻霜星的扳机打出了那枚浓缩后的减治疗子弹。
“嘭!”
这声枪声是多么的无力,甚至都没有打穿艾什的胸骨,在他心脏前的肌肉里停了下来。
艾什一把将垂死的我甩到了地上,然而就当他想要将军刀从张言河的胸口拔出来时,他敏锐地感觉到进入胸口的子弹炸开了。
随着子弹内高效抗感染药在艾什胸口的血液里快速扩散开来,他的瞳孔明显产生了一震,那是他与母体意识的联系被短暂切断了。
而紧贴着艾什,被他军刀贯穿了心脏的张言河竟然抬起头,用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握紧了黯淡无光的红莲劫焰。
“呃啊啊——呜啊啊!”
张言河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殷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嘴里淌到自己身上,他的手此刻虽然不断抖动,却把长剑握的比任何时候都稳。
“噌——噗呲!”
下一秒濒死的张言河竟然拼着心脏被刺穿的最后一口气将红莲剑以同样的方式刺穿了艾什的心脏。
“你……怎么可能……”
艾什不可思议地感受着心脏被贯穿的痛楚,就在母体力量被减治疗子弹抑制的六秒间,张言河抓住了这个机会给予了他致命一击。
“踏……”
眼神逐渐涣散的张言河借助身体的惯性往前扑了一步,他已经无力向前,身体迈出的每一步都仿佛抛了锚一样的沉重,意识也在消散,就好像这具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一样,只是身体的本能和临终前端承诺还在驱使着他的身体往前走。
终于,红莲劫焰的熔断刃顶住了一块挡在他们退路上的石碑上,张言河依旧在往前推,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被剑锋贯穿的艾什钉在了这块莱文市广场上的黑曜石碑上,他的瞳孔逐渐放大,却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又紧接着将红莲劫焰往下用力一划,在艾什的身体一侧砍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铮——噗呲!”
“扑通——”
我躺在地上看着张言河在双膝着地的同时向一侧倒地,但我的视野已经开始变成黑白,一阵阵窒息的痛苦从四面八方卷向我,只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和朦胧的呼唤。
“寒露……寒露!”
好像有人跑到我身边试图将我从地上扶起,但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而且也无法动弹分毫。
“别睡过去!快……直接进行静脉注射……求你了!睁开眼啊!”
我逐渐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人形在我眼前晃荡,再后来只是一片黑暗。
“亚叶姐……是你来接我了吗?”
我仿佛看见了那些死去的伙伴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而张言河也走在了我前方不远处回头看我。
随后便是一片纯粹的安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的意识也在不知道合适彻底沉迷,只想在这里永远睡下去。
“这就是……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