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没有去看管亥,自顾自的说道:“我终于也有一副属于自己的甲胄了……”
管亥看了汉子一眼,好奇道:“你真是从平原郡过来的?”
汉子瞥了管亥一眼,不耐道:“你都问了我两遍了,我是从平原郡来的,是来投奔黄巾少主张昊的!”
三天前,这个粗犷的汉子,带着一帮山匪来到了西村,扬言要进村讨要吃食,与巡逻的黄巾士卒生了争执,伤了好几个人,惊动了管亥。
于是,管亥便和这汉子交了手,大战了七十回合未分胜负,最后还是因为管亥牵动了肩上的伤势,汉子饿得实在是提不动斧子了,两人这才作罢言和。
原来,这汉子自称高览,来自平原郡,听闻黄巾少主大破数万官军,用兵如有神,便起了投奔的心思,于是便带着麾下的山匪赶来广宗投奔张昊。
由于一路上没有带多余的干粮,走到哪里抢到哪里,到西村的时候,众人已经饿了两三天了。
“看你身手不错,为什么落草为寇了?”管亥问道。
“杀了人,被官府通缉了。”
“那你是该从军,至少在这儿杀人,不算犯法,还会给你算军功。”
高览抬眼看向管亥,问道:“我来的这三日里,就见你们每日都吃面饼,都不吃肉的?”
“村里的肉都留给伤兵了。”
“清江里的有鱼蟹,也可以吃啊。”
一提起清江,管亥的神情便有些消沉,沉声道:“我们被官军追至界桥时,有三千同袍溺死在了江水里。”
“…………”高览。
“这一个多月里,我每日都会做噩梦,梦见清江里,飘满了弟兄们的尸,一闭上眼,就好像是能够看到他们在江里头挣扎着冲着我呼喊,他们好冷!他们好恨!他们不甘心!呐喊着让我替他们报仇。”
说道这里,管亥的眼角湿润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三千个弟兄被官军驱赶下江的样子,他们是多么的绝望,是多么的想要活着……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高览正色道。
张昊亲率的黄巾军主力已经将广宗围困一个月了,张昊知道管亥在界桥东边的西村里,并未让他们前往广宗城外汇合,而是让他们就地休整。
这一个月以来,管亥一直在等待着张昊的命令,等待着为主公张梁复仇。
高览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和主力汇合呢?”
“快了,快了。”
高览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将军,村口来了一个人……”一名亲卫进来禀报道。
“什么人?”
“好像是一个卦师,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是清江里的三千英魂让他来这里的。”
村口,一个身着长衫的神秘人正坐在一辆木板车上吃着面饼,狼吞虎咽的样子,似乎好几天没吃饭了,之所以说他神秘,是因为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面具。
二十多个黄巾士卒远远的看着眼前的神秘人,议论纷纷,没有一个敢上前询问,因为他们面前的磨盘上放着一卷简牍,简牍上写着三个字,“太平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