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先登军的艰难之处并不是攀爬的过程,而是如何在登上城墙后,守好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在抵住敌人攻杀的同时,为己方袍泽的攀爬赢得时间。
郝昭做为第一批从攻城塔车冲入城墙的先登军,在抢先一步占据一小块儿城墙后,他的作用就是为自己身后的袍泽以血肉之躯筑起一道防线,
稳住防线,让更多的袍泽通过云梯也好,攻城塔车也好,登上城墙。
当城墙上的本方袍泽越来越多,都快站不下的时候,他们才会向外围拓展范围,然后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过程。
也正因如此,面对守军的奋力围杀,先登军的战损也是最高的。
自先秦时起,便有四大军功之说,先登、破阵、斩将、夺旗;
所谓先登,便是第一个爬上城墙的人,这是底层士兵最快的晋升通道。
破阵需要智慧,斩将和夺旗可以合并完成,是需要个人武艺的,
当然,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只有先登可以凭一身蛮力和一腔血勇完成。
郝昭不是第一次带着先登军攀爬上墙,所以他是有经验的,知道什么时候该稳守,什么时候该抢攻。
然而,
这一次来得显然不同,最重要的是,郝昭本就不以武艺见长,经过一番厮杀,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嗡!”
一道长戟,刺了过来。
郝昭只来得及半转身,
“噗!”
虎贲方天戟刺破了郝昭的盾牌,戟尖刺穿了郝昭的胸甲,入肉三分。
刹那间,
郝昭整个人被顶了起来,被长戟挑于半空。
手持虎贲方天戟的,正是李典的叔父,李乾。
李乾先前持戟冲来的时候,还不确定眼前这个年轻小将是什么身份,在这种乱局之下,他也没工夫去思索这些。
只当对方是张昊军中的一名小校罢了。
其实,自从涿县被围后,李乾就很烦躁,无比烦躁。
自己寄予厚望的子侄李典,在自己的力荐下,被曹操委以重任,亲率三千本部兵马去雍奴驻防,以防备关羽从泉州北上。
其实李乾事先就打探清楚了,泉州的关羽也就千余骑,纵使再精锐,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以千余骑兵去攻打由李典的三千步骑驻守的雍奴吧。
而且李乾知道李典的能力,智勇双全,有大将之资。
别说关羽有兵千余骑,就是关羽带着一万兵马,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李典驻守的雍奴,也是极为困难的。
可偏偏,张昊亲自带着兵马和关羽从泉州北上,李典又好巧不巧的去巡视军堡了,不仅丢了雍奴,就连其自己也被张昊所俘。
虽然没有听到李典投降张昊的消息,但在曹军中,亦有不少闲言碎语,让李乾大为恼火。
“嗯?”
李乾这会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虎贲方天戟,竟然没能洞穿这个敌军小校的身躯。
按理说,
以自己的力量,配合无往不利的虎贲方天戟,刺破一面盾牌和盾牌后面的盾手毫无问题,可竟然在这里,仅仅只是将面前这名敌军小校给刺伤了。
“噗!”
郝昭不由喷出了一大口血。
戟尖入肉三分,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