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余家当家人亲自下厨,针对江老爷子的口味,做了一桌好菜。
江老爷子口味独特,在咸淡辣甜上与常人不同,能够把握他的口味可不容易。
而且多年下来,江老爷子的口味被养得适应了余家主的厨艺。
地位变化,余家主不再每日下厨,但每月也少不了下厨几次,讨好江老爷子。
饭桌上没有蒋承阳,他忙于瓷器生产管理,只能偶尔来陪老爷子吃饭。
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比起日日陪伴老爷子身边说好话的三家人,蒋家确实失了一招。
但江云涛又不是寻常百姓,一个兢兢业业赚钱供他潇洒的蒋承阳,比不过身边阿谀奉承的闲人,也是让人无语。
典型的会做事不如会说话。
饭桌上,不免闲聊到了浙江孙府,三家人说起对青衣楼的担忧。
之前青衣楼倚仗武力,逼迫江云涛退了一步,让金衣商会在陕西成立,不再故意找茬。
如今青衣楼拿捏住海贸路线,对江云涛只怕更加轻视!
江云天的身份清贵,这些年见那些权贵,也是被人尊敬厚待,称呼为江大家!
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
之前林青竹拜访,在门口就杀了一人,活脱脱江湖亡命徒的气质,身份清贵的江云涛哪愿意拼命,这才松口。
这时被三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心头生怒,有了展示自己能耐的想法。
“地方关系确实重要,但也比不得朝堂中枢!量他林青竹也不敢太过分!”江云涛重重放下饭碗,吹着胡子说道。
本来话到此处,火候正好,但三家人犹不满意,继续说着。
或许身为大厨的邹家主,对江云涛该以何种火候了熟于心?
说是,沿海合作的商人此次加入金衣商会果断,怕是有人递了话。
接着王家人就点名蒋承阳,但也没直接说蒋承阳起了二心,而是点了一句,“许是蒋大爷误会了老爷子您的意思,真的和青衣楼合作了?”
邹家人马上接话,“这也怪不了蒋大爷,他毕竟不常在老爷子身边,弄错了老爷子心意也正常。不如这事情让我们来接手?”
江云涛嘭的一拍桌子,“什么心意?!我几时说过和青衣楼合作是假?此事承阳做的不错,合作就要有合作的态度!”
说完,江云涛气冲冲直接离开。
有小辈急忙跟了上去,留下几个家主在饭桌上。
余家主见小辈跟了过去,不担忧隔墙有耳,直白说道:“老爷子还是放不下亲缘关系啊~”
邹家主:“我们三家在老爷子心中地位,比之蒋家还要高出一些,但要完全搞倒蒋家,怕是不可能了!”
王家主说的也直白的很,“老爷子把我们抬举到和蒋家一个位置,甚至还有高出。按理说,我们该感恩的。”
“事实上,这些年我们对老爷子,可是如对待父亲一般伺候着,也不算忘恩了。”
邹家主:“这话不假,老爷子对得起我们,我们也对得起他。伺候他安享晚年,我们三家都没有异议!”
余家主:“但蒋家既是亲缘,又操持生意,竟然和我们这些闲人一个地位,想来他是不满的。”
“是啊,老爷子安享晚年,但我们这些人,恐怕被蒋家算账,晚景凄凉~”
“莫当老爷子是傻子,他心里门清,要不是我们这些人真心伺候,早被收拾了!”
“不错,老爷子无儿无女,我们这些常伴左右的人,和子侄无异,这才和蒋家同等地位。”
“老爷子这是不管死后的洪水滔天了,只想着在他活着的时候维持平衡,过得舒心!”
“这么说来,老爷子这基业最后留给谁,还说不定呢!”
“邹哥多虑,怕是老爷子自己都没想好!反正到时候,守在床边的是我们,遗言如何也是我们说的算!”
“哎?想那般远干嘛!说回现在!”
“是,我失言了。”余家主缓了一下,继续说道,“蒋承阳不好动,那是和老爷子一起患难起家的,这些年老爷子的钱财地位名声,都是他在维系。”
“倒是小启明,年轻人到底气盛,看不惯我们三家久矣~”
邹家主:“此子不俗,明面上对我们可是无半分冒犯,颇有城府。”
王家主呵呵一笑,“那又如何,消息由我们传递,老爷子不也以为他是平庸之辈?”
“我看不如这样,从蒋启明下手!”
“此计甚好!毁一个人无非赌和色~”
“但启明既不好赌,也不好色啊!”
“这你就糊涂了,他好赌好色,不是我们把消息禀报给老爷子?正好你余家老二不是好赌吗?问问他,将事情做得逼真些~”
余家主脸一黑,不甘示弱,“王家老三风流成性,也可问问他!”
邹家主怒视二人,“都问!此事由我们汇报消息,但也要有一些【证据】!”
“对了,告诫小辈们近来乖巧些,别查蒋启明的时候,查到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