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知道妹妹不喜欢总被母亲唠叨着嫁人,今日特地早早地撇下铺子里的生意回来的,谁知道一回来就听到母亲和张婶子在吵架,不用想也知道妹妹今天去见那什么张公子坏了心情。
那张婶子嘴巴臭,把妹妹说的一文不值,别说母亲了就是他听了也生气,所以他刚才毫不留情的将那张婶子赶了出去,在他眼里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子,皇子王爷都配的,一个开酒楼的还真配不上他妹妹!
“哥哥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烧鸡,起来吃点儿?”本来想安慰她的,可是他素来嘴笨,说不来那些安慰人的话,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叫她出去吃东西。
叶冬阳知道这个哥哥看着五大三粗的可是心思却极是细腻,他不懂得安慰她便专门买好吃的哄她。
她心里顿时一阵暖暖的,点点头笑道:“好。”
叶长青先出去了,见母亲脸色铁青的坐在堂屋,父亲也坐在一边愁眉苦脸的抽着烟,他走过去对二老轻声说道:“爹娘,你们先回屋歇着去吧,饭菜好了我叫你们。”
叶大娘瞪了他一眼,儿子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了,不就怕他们这副样子会更惹他妹妹伤心吗,这是让他们躲回屋里去,他妹妹好眼不见为净。
可她这次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丫头,那张公子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丫头也是有问题的,之前多少好男儿上门来提亲不也是被她拒绝了吗?为了她的婚事她这个做娘的操了多少心得罪了多少人啊,依她看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嫁人的打算,今天说什么也得跟她好好谈谈!
叶长青见母亲坐着不动,便拼命给父亲使眼色,叶大叔放下手中的烟枪去拖叶大娘,叶大娘眼神一瞪他又讪讪的缩回了手坐了回去了。
叶长青看着叶大娘放软了语调道:“娘,妹妹不愿意嫁人你逼她做什么,咱们家又不是养不起她?”
叶大娘眉毛一竖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她好,你没听见左邻右舍是怎么说她的吗,难道你就希望你妹妹一辈子被人说三道四?”
叶长青脖子一梗道:“我看谁敢说?他们就是嫉妒妹妹长得好又聪明,妹妹这样的人怎么能随便什么人就嫁了,自然是要好好挑挑的!”
叶大娘以前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所以前两年才任由着叶冬阳拒绝了那些上门求亲的人,她总觉得她的女儿值得更好的,可谁知这么一拖就拖到十八了。左邻右舍嚼舌根的人太多硬生生的将女儿的名声搞坏了,说冬阳眼高于顶,好吃懒做,还有更过分的竟然说冬阳身子有病生不了孩子所以才一直嫁不出去的,这诋毁的话多了,这两年都没人上门提亲了,这让她怎么能不着急呢?
叶长青听到叶冬阳的脚步声,二话不说几乎半拖着叶大娘回了屋,叶大叔也跟着进去了。
叶冬阳来到堂屋空无一人,大大地松了口气,坐在桌前打开油纸包裹着的烧鸡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叶长青看她吃得香,怕她噎着忙大步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宠溺的道:“吃慢点,别噎着!”
其实叶冬阳吃东西并不快,叶大娘常说她跟小鸡啄米似的,但叶长青每次看她吃东西都会让她吃慢点别噎着,这大概只是他的口头禅。
叶冬阳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撕下另外一个鸡腿给他,“大哥也吃!”
家里的经济情况好了,早已经不是当初穷的米饭都吃不起的光景了,肉也是想吃就吃。叶长青也不像三年前她刚穿越来的时候那样什么都留给她自己一点都舍不得吃了,爽快地接过了鸡腿豪迈地吃了起来。三两下便将一个鸡腿解决了,叶冬阳心里笑,你自己才应该吃慢点儿。
“明天晚上有灯会,妹妹想不想去看看?”叶长青一边用袖子随意的擦着嘴上的油渍一边问道。
叶冬阳倒是忘了明天是一年一度的百花会了,开心的点头,“要!”
叶长青笑道:“大哥陪你一起去,你在家等大哥,大哥早点回来。”
“行!”
兄妹两就这样说定了。
第二天晚上,叶长青果然天一黑就回来了。
两人来到碧月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但因为人人手上都拿着各色各样花灯的缘故,竟将这里照的如同白昼。
湖上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着水光,十几艘精美的画舫飘在上面,里面不时有琴音和歌声传出来,尽管周围人声鼎沸,但叶冬阳还是感觉到了几分静谧的味道。
心头的那一点点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她兴奋的跑到一个小摊前买了两个花灯一个百合花灯一个月季花灯,将那个月季花灯的给了叶长青,因为他只认得月季花,还是因为自家院子里种了。
两人提着花灯花了二两银子上了一艘画舫,画舫很大,一共上下两层,底层是有座位的可惜已经没有空的了,兄妹二人只好上了二层。叶冬阳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抓着栏杆,闭上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的轻拂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真舒服!”
叶长青好笑地看着她,“灯会虽然不是天天有的,但这画舫除了下雨却是每天都开,你若喜欢可以常来。”
叶冬阳睁开眼睛肉痛的道:“我才不呢,一两银子呢!”她半个月的零花钱啊。
虽然来了三年了,她还是不怎么了解这边的银钱,对钱并没有十分清晰的概念,但是她记得之前爹在大户人家做工天天早出晚归一个月的月钱也才二两。
叶长青财大气粗道:“一两算什么,咱们家昨天一天就挣了二两呢!”
叶冬阳张大了嘴巴,“咱们家现在生意这么好才挣二两?”几个月前她听娘说一个月挣了四十两,现在的生意已经比几个月前要好的多了,她还以为现在每天能有个四五两的净收入呢。
叶长青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以前哥哥处处看人脸色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二两,和爹两个人一个月也才四两,现在一天就能挣二两还不用看人脸色,傻丫头,这已经很好了!”
叶冬阳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大哥也才二十的年纪,竟好像已经经历了许多沧桑一样。